林晏的身子落到地上的时候,手里抓住的那个白色身影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和今天下午一样,林晏立刻又变得浑身暖洋洋,小弟弟倍儿壮,心里有点似猫抓痒!
不过,精神奕奕的林晏这时可没有功夫去想某个漂亮美眉,他盯着脚下像滩烂泥的罗一劳的尸身,皱了一下眉头,然后嫌恶地往地上吐了一口浓痰。
林晏抬起头又看了看周围,突然受惊了一般向停着的摩托车冲去。“啪”,惹眼的摩托车灯关上了,林晏松了口气,又小心地向四周仔细地看了看,确信雨夜中的此时并没有不应该出现于附近的眼睛后,将视线又落到了猥琐丑陋的罗一劳尸首上。
“嘿嘿,嗬嗬~~”林晏努力压下想要狂笑的冲动。他的心中,还稍有一点心慌的感觉。毕竟,这是他第一次宰人,以前,虽然林晏争强斗狠,用自己的拳头、用手中的西瓜刀在城里打出了自己的一片天地,还惹上了城里的黑帮“金蛇帮”,但犯下命案,这还是他的第一遭。
不过,林晏也只是有些心慌而已,杀了这个生平第一次带给了自己“巨大屈辱”的家伙,林晏心中更多的竟是无边的畅快!
究竟是见过“血雨腥风”的人物,虽然从前打架斗殴没有伤过人命,但就像俗话说的那样――没吃过猪肉,难道还没见过猪跑?迅速冷静下来的林晏开始考虑怎样善后了。
用脚扒拉了一下脚下的尸体,罗一劳的脖颈就似没有骨头缀着一样,小脑袋软软地前后甩动了几下。
林晏没有吃惊。他刚才左手的那一计,是照着罗一劳的哑门穴而去的。自学了这么久武功的林晏,知道哑门穴对人体的紧要,就是在中医的针灸中,这哑门穴也是一个禁区。如是从前的林晏,狠狠击人这个部位,致人死残可能也不在话下,但要想将颈骨击得粉碎,却也是力有不逮的。
但现在的林晏可非比往昔了啊!
“妈的,想不到老子费了这么多功夫想要对付你,你这家伙却轻轻易易就栽在了老子的手里!咦,有点不对啊,上次老子偷袭你,扑到你这老小子的跟前时,可就一动也不能动了的啊,这次怎么老子没事?不是说老小子你会‘遇鬼术’,有鬼帮你的吗?”
林晏突然明白自己为何敢“当机立断”上前击杀罗一劳了,原来,自己没有看见传说中罗一劳豢养的鬼仔。怪不得刚才没及细想,心中却突然有一种“干他娘”的冲动!
林晏一次和兄弟伙们吃火锅时,与“金蛇帮”的人发生了冲突,将“金蛇帮”的一干人狠揍了一顿,让“金蛇帮”的人很觉得丢人。这“金蛇帮”是一个叫做彭阿幺的聚拢了一拨社会闲散人员组成的小帮会,平时就干些帮人要债、收取保护费什么的事。彭阿幺见自己的手下竟被一伙青头小子揍得个稀里哗啦(林晏的兄弟伙可是随着林晏都练过几手的),脸上挂不住,就纠集手下,又和林晏一帮子干了一架,结果林晏他们早有提防,“金蛇帮”自是再次大败亏输。
咽不下这口气的彭阿幺不知怎么的,请来了罗一劳,结果自恃武功高强的林晏在罗一劳面前一个回合都走不到,便变得一动也不能动,只有被“金蛇帮”的人狂扁的份。罗一劳还扬言,只要林晏还和“金蛇帮”作对,便没有好果子吃――因为,他罗一劳已被“金蛇帮”礼聘为护法了!
在罗一劳手里栽了这个大跟头以后,羞愤欲狂的林晏便着手了解罗一劳的情况,知道了这个不久之前才“名声鹊起”的乡下巫师,算命看风水很有一套,而且据说还有一手“遇鬼术”,轻轻松松就能杀人夺命于无形。以前从来不信神鬼之说的林晏,联想到自己诡异地被制住一事,便不信也变得相信了。
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林晏带着自己收集的黑狗血、八卦镜、黄纸符潜到罗一劳的居所,想报生下来后就未遭受过的奇耻大辱,反不料和上次一样,在罗一劳面前仍是一动也不能动,黑狗血全被淋到了自己的头上,八卦镜被踩了个稀巴烂,而黄纸符全都塞到了林晏他自己的嘴里。接下来,罗一劳举起了他那肮脏的爪子,给了他林晏一百多个耳刮子。
林晏分明感觉到罗一劳并没有什么拳脚功夫,罗一劳搧在自己脸上的耳光,如果只有几下的话,完全就像给自己挠痒痒,但罗一劳搧了一百多下后,林晏的头也变成了猪头。末了,气喘吁吁的罗一劳得意地说道:“还好老子养的鬼仔管用,要不,老子说不定还真的吃了你这小娃子的亏了。哼,要不是看在你那表叔……给老子滚,不过,老子虽然爽了,老子的孩儿们也得得些好处不是?哈哈……”
结果,被赶到的“金蛇帮”的人像狗一般扔出来的林晏,之后在病床上躺了一个多月。病愈后的林晏,一边更加刻苦地练他的武艺,一边恨恨地、想方设法地找寻对付罗一劳的法子,于是,林晏有了生吞乌鸦眼的一出。
卷一鬼枪燕子第五章埋尸灭迹
“妈的,老子就知道你个老小子没什么本事,全靠你那狗屎的鬼仔。不过,就算你狗日的鬼仔来了,还不是和你一样成老子的补品,啧啧……”
终于雪恨且周身舒坦的林晏,意犹未尽地咂咂嘴,然后看着滔滔奔流的河水,想了一下,又抬头向远处的山坡上望去。终于,他拿定了主意。
林晏走过去打开摩托的尾箱,拿出一把大号的猎刀,又走回到罗一劳的尸体旁,俯身抓住罗一劳的皮带,顺手还掂了那么几掂。轻,真他妈的轻――还不是一般的轻!就像手里提着一根稻草一样!!林晏咧开嘴狞笑了一下,心说“罗一劳,看不出你小子瘦筋筋的,阴魂的滋补劲倒是不错啊”,就要起步。
“啪达”,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
林晏低头一看,是一块黄绸裹着的什么东西。看来是从尸体上落下来的。林晏将砍刀衔在嘴里,右手拾起黄绸包。又要迈步的林晏似乎觉得有点不妥,干脆先掷下黄绸包,将砍刀也插在地上,蹲下身,双手开始在罗一劳的尸身上翻检起来。
钱包里的一千多块钱,林晏是当仁不让地要据为己有了;钱包里的一张银行金卡,林晏不去动它。还有一串钥匙,一个最新的诺基亚牌手机。确定尸体上再也没有其他多余的物件后,林晏将黄绸包、那钱包、手机和那串钥匙揣到了自己的衣兜里。
锁好摩托,将砍刀藏到衣袖里,提起罗一劳的尸体,林晏撒开脚丫子便开始狂奔。天上还在淅淅沥沥地飘着小雨,林晏却全没在意地上湿滑,仍是一阵风似的往远处的山坡上飞奔。林晏现在的奔跑速度是何等的快捷?两三分钟的时间,林晏就跑了有大约2里多路,脸不红气不喘地来到了那处山坡上。
上了山坡,林晏没做停留,又向一个小山包奔去。到了地头,将罗一劳的尸身丢下,向四处打望了一下,林晏在心里再次感谢了一下老天――阴雨天僻静的郊外,又是晚上九点多钟了,哪里有什么人?何况,这里还有几座老坟呢!
不要说人,就是鬼影也没有一个。当然,如果冒出来几个,林晏也是十分欢迎的。
拿出藏在袖中的砍刀,再拔出左腿上缚着的小匕首,林晏左右开工,双手以令人难以置信的速度飞快地在地上挖掘起来。林晏手中的武器对准的地方,是一个一人多高的斜坡,斜坡上面,突突地立着一个坟包。在林晏砍刀和匕首的“攻击”下,斜坡“皮开肉绽”。
只要泥土一被挖松,林晏就放下砍刀、匕首,双手将泥土刨出。虽然砍刀和匕首挖土应该算是用错了地方,但现在叫林晏到哪里去寻一把趁手的泥铲?好在林晏现在非比常人,十多分钟后,一个横向的土洞便直直地插到了那个坟包的下面。
挖好这个洞,林晏全身上下都已敷满了泥浆。林晏可没管这些,提起罗一劳的尸体,先是对着挖出的土洞比了比,歪着脑袋想了一下后,双手使力,只听得“卡嘣卡嘣”的一阵响,须臾的功夫,罗一劳的尸身便变了形,变成了一个球状物体。林晏将这个“尸球”塞进洞里,一直塞到了洞底,然后又飞快地做起了填土工作。
将最后一捧挖出的泥土在斜坡上拍实,又飞起几脚踢在斜坡上,将土夯实后,林晏开始清除遗留下的痕迹了。林晏选择掘洞的斜坡,光溜溜的,没长什么野草,所以林晏将挖出的洞填实后,再清理一番,相信经过雨水的滋润,也没有多少碍眼的东西存在了。
从现在以后,就要看自己的运气如何了,只要今晚所做的一切没有目击证人,林晏相信自己就绝对会无事。不过,就算有事又怎么的?从前就不怕事,现在--完全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