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转醒,代蕊撑起乏力的身缓慢下床,不稳着脚步推开展浪房门。
闻声望,雷圣放下支住额头的食指与中指,道:“起来做什么,怎么不多睡会儿?”
摇摇头,代蕊走至床前。展浪的脸色已褪去红润,额头不再烫,温度恢复。松口气,扶着桌子坐下,定定的望进雷圣眼里,“你告诉我,是不是有脏东西缠上了咱们?”连续有事发生,不得不令她与此联想。
事情到了这步雷圣不好再瞒,开了口,“老板娘,你被恶鬼余秋子覆身了。”
“什么?”代蕊迷茫。
“余秋子死后怨气太重从而化成恶鬼,他未进入冥界投胎,仍停留于阳间游荡。你被他选择成为覆身作恶的对象,丫头与展浪的事故不是偶然,而是必然,三起事故都是你受余秋子操控完成的。”雷圣的话可畏一针见血。
代蕊身形急剧晃动,要不是雷圣托着她的手臂将她扯回,她定会栽倒在地爬不起来。“你、你是说……我……一切全是我做的?”
“你曲解了我的意思,是余秋子覆在你身上操控你做的,那不是你的本意。”雷圣捏住她的下巴晃了两下,该听的不听,不该听的全进脑子。
“还是我……”代蕊受惊太大,就算余秋子操控,但仍是她亲手伤了古妮儿了与展浪,这是不争的事实!古妮儿吐血,展浪被马蹄子踩踏,全是她!心好痛,伤害与自己最亲近的人。
“别钻牛角尖,丫头与展浪不是没事了吗?就算他们死了我也能让他们重新还阳。”雷圣说罢脑中弦绷响,紧接着问道:“老板娘我问你,丫头是从哪儿来的?”
没头没脑这么问搞得代蕊发蒙,白痴回答:“爹娘生的。”
“不,我指的是她来自哪里,家乡在何处?”雷圣摇动手指,指头有点抽。废什么话呀,他还不知道是爹娘生的。
“我不知道,捡她的时候她缩在墙根儿下啃硬馒头,看她长得不错又很可怜才将她带回阁子。”代蕊回忆当初情景,不是大冬天,却也深秋时节。
心一疼,雷圣眨了下眼睛。啃硬馒头……他从未尝过凉食是何滋味。家乡是个迷,“生死薄”上没有她的记载?这个问题一直是他的一块心病。
“雷圣,你能不能将余秋子从我体内弄出去?”代蕊恳求,若仍在不晓得又会伤了谁。
“办不到。”雷圣果断否定,“余秋子要报仇,第一个对象是丫头、第二个对象是展浪,最后一个是金恒。恶鬼进入活人体内首先要做的就是与活人灵魂相结合、合二为一防止被消灭。若我将他从你体内强行牵出,那么你必死无疑,同时你的灵魂也会被撕碎,人若没了完整灵魂再也没办法复活。”实在是有限制,能弄出去的话不用人说他也会做,只是不如人愿。
代蕊脸色惨白无比,低下头伏在桌上,脸埋在臂弯里,低泣的声音从臂中闷闷传出。
“老板娘,你还是多歇歇吧,余秋子已为你的身体带来了副作用。”
代蕊不语,抽泣的声音又闷了许多。
静夜坏心眼的戳着商痕的下嘴唇,力气不小,惹得被戳者痛呼。“唔……”商痕蹙眉,拍开他的手捂住嘴。
“嘿嘿,痕哥哥,你这嘴是怎么弄的?嗯?”静夜朝他挤眉弄眼,欠扁奸笑,明知故问。
商痕脸色红、绿交加,掩藏在手下的唇肿高得像根烤香肠,别说碰,就是说话扯动唇瓣都会疼。
“他那嘴是我咬的。”古妮儿没好气的冷哼,斜扫。
商痕把头垂下,脸颊红上加红。起初的辣吻他还以为就是惩罚,没想到吻后竟狠狠咬了他的嘴。呜呜,疼啊,疼啊……
“噗——”静夜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脑中浮现出蛮女欺负小绵羊的画面。
羞窘的瞪,商痕心下暗骂这小子太过无耻!
“吱嘎”门开,雷圣走进,抬头一瞧,真齐啊,全在这里。
见状,古妮儿从椅子上站起,“老板娘醒了?”
“嗯,我都告诉她了。”雷圣点头,拎起茶壶往嘴里灌了几口润喉。
古妮儿心里“咯噔”一下子,“她……没事吧?”
“没事,我让她陪展浪又睡了。”当然,是用法术,否则代蕊还不晓得要哭到猴年马月。“已可确定余秋子就在她体内,接下来就是想办法让他二人分离。”
“我有个主意。”黑耀转玩倒扣茶杯掀起眼皮,将在场众人一样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