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司机外,车里有三名男子——副驾一个,谢箐和柴煊的两边各一个。
车厢狭窄,坐不下四个人,谢箐只能蜷缩在柴煊腿前。
光线昏暗,她勉强能看清柴煊嘴里堵着的抹布,以及柴煊右侧男人的大致轮廓。
那男人塌鼻梁,方下巴,身形不高,骨相很有辨识度。
“到底是法医,比一般人冷静多了。”塌鼻梁也在审视着谢箐,“警告你,不许叫唤,不然我一定会杀了你。”
对方知道她是谁,所以,此举是策划好的。
谢箐沉默着放松身体,头靠在柴煊腿上,闭上了眼睛——既然跑不了,那就养精蓄锐吧,无论如何,死了也得拉个垫背的。
几分钟后,柴煊的电话响了。
塌鼻梁禀报道:“柴煜来电话了。”
副驾驶上的男人开了口,“不接。”
电话响了七八声就不响了。
大约五六分钟后,柴煜又打了过来,绑匪们还是不接。
如此两三回,在车子进入凤山区时,绑匪关掉了手机。
“这样好,急死他奶奶的。”塌鼻梁“嘎嘎”地笑了两声,“等他们发现两辆空车,一切已经晚了。”
……
柴煜第二次打不通,就意识到可能出事了,他立刻拨打了谢箐的电话,但移动公司公式化女声提示他电话已关机。
他哆哆嗦嗦地打通了檀易的电话,“老檀出大事了。”
“怎么?”
“柴煊突然要来度周末,但我在晋阳回不去,那会儿给你打电话你没接,我就让箐箐接她去了,现在两个人都联系不上了。”
檀易脊梁骨发寒,左手紧握,过了好一会儿才找到自己的声音,“箐箐去哪儿接煊煊了?”
“京安高速南口。”
檀易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知道了,我会尽快赶过去。”
“我马上请假。”
檀易挂断电话,拿起大哥大,给一个署名“老邵”的号码拨过去。
“你那边怎样?”
“下午三点,救护车把姓范的老头拉去医院了,姓周的一直在,没有异常。”
“知道范老爷子得了什么病吗?”
“不清楚,车到了,人就拉走了。”
“樊老两口子在吗?”
“都在。”
“好,你盯住周阿姨,她去哪儿你就去哪儿,注意安全。”
“收到。”
檀易挂断电话,给急救中心打了过去。
“你好,我是市局二大队队长檀易,请你们立刻查一下,下午三点,醉龙湾的老年范姓男性病人,你们送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