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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歌康复的季节刚好是春天。

今天天气很好，河堤上的青草经过一个冬天的蛰伏，在暖流的催化下，终于冒出了嫩绿，远远看过去，极为养眼。

顾清歌这些年一直处于昏睡状态。

她已经数不清自己有多少年没看到过这样的景色了。

她松开拉着周舟的手，肆意地奔跑在草地上，“周舟，谢谢你。”

周舟一言不发，只是温柔地看着奔跑的顾清歌，时不时提醒她，“跑慢点，你刚醒，不能剧烈运动。”

周舟将露营毯铺好，把准备好的食物提前放好，提起热水准备去找顾清歌。

他刚起身，就看到了旁边站着的沈知秋。

沈知秋头发凌乱，脸色苍白，嘴唇已经失去了血色，整个人摇摇欲坠。

周舟最终还是不忍，将沈知秋扶到了露营毯上，递给她一个三明治，“你又没吃饭吧，先垫垫。”

沈知秋接过三明治，看着手中的三明治，她突然想起来自己低血糖，以前都是周舟为她准备好早餐，然后盯着她吃完，所以这些年她的低血糖一直没犯过。

过去，周舟对她的爱，像是涓涓细流，一点一滴渗透了她的日常生活，所以她才有恃无恐。

所以，当系统找上她的时候，她毫不犹豫地答应系统，她始终坚信只要自己稍微示弱，周舟这么爱她，就一定会回到她的身边。

可直到今天，她看见周舟是那样自然地牵着顾清歌，她才意识到，她错得离谱。

她握紧手中的三明治，“周舟，我们还能回到过去吗？”

周舟不假思索摇了摇头，“不会，从我将肾脏给卫家明的那一刻，我们之间已经两清了。”

沈知秋扯着嘴角，喃喃自语“不，怎么会两清呢？如果你是因为肾脏，我可以将我的肾赔给你，你这么爱我，一定不会扔下我不管的，对吧。”

周舟看着沈知秋现在的样子，知道自己根本劝不住沈知秋，索性不开口。

沈知秋虽然坐在周舟旁边，可她从未像今天这样，觉得自己和周舟之间的距离这么远，远到两人之间似乎隔了一个银河，她根本看不清楚周舟。

“阿舟，我知道我错了，我道歉，是我不对，你原谅我好不好。”

周舟叹了一口气，“你没有不对，你只是不爱我，我也不爱你。”

不爱两个字出口，沈知秋像是失去了生命力，一下子瘫倒在地。

周舟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刀子，狠狠地插进了她的胸口。

不爱？难道那四年都是假的吗？

她想质问周舟，可她不能。她为了卫家明，伤害了周舟无数次，她有什么资格质问周舟呢？

可周舟从来都不会骗人，他说不爱，肯定是不爱了。

不爱两个字，就像是魔咒般，一直回荡在沈知秋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