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
——钻石钻石亮晶晶。
“真是平民,要我动手杀人,费用可高。”我起身,把牌往桌上一摊,“哎,甭管谁杀手,第一个杀我。我接电话。”
电话是周黎打过来的,你在哪儿啊,怎么这么吵。
我一回头,臧关陌眼神深邃往这儿紧盯着,见我转头,勾起冷笑,手指比成枪,毙了我,放回唇边作势吹去硝烟。
“在练舞,伴奏音乐啊。”我喝一口饮料,呛着,“……咳咳。好听吧。以后让……咳,你开眼。”
“得了吧,伴奏音乐还有人声啊?”周黎啐我,“咳巴了你,准在撒谎骗人。”
“……黎,要搁哪天我真骗了你,你原不原谅?”
“……呵呵,”先是一呆,“成啊,那你也原谅我一次,大伙儿扯平。”
我笑起来,“你这丫头几天不见,成精了啊。”周黎在那头特得意,兴奋地跟我闲扯家短里长,我悠悠听着,有种久违的温暖感。
“焦,快点儿,开新局了。”
丰随跑过来拉我胳膊,我摆出嘴型问刚才谁杀手啊。
“我。”臧关陌跟着挤过来,声音透着不耐烦,推我后背,“你一电话说没完了。赶紧,大伙儿等你呢。”
我捂紧手机的传声筒,“又不缺我一人,你们先玩着吧。我呆会儿过来。”
“不成,现在。”臧关陌马尿下肚,蛮不讲理的使唤我,我火气也上来,冷着脸背靠墙,斜眼,赶苍蝇似的挥手。
臧关陌啪得一下子打在我手背上,周围人被惊扰,纷纷看过来。
丰随有些茫,“干吗啊,怎么火气都这么大。”打着圆场,拉臧关陌,“算了,等焦搁了电话自己会过来。到时候罚酒。”
“罚个屁!”臧关陌骨头硬成铁,怎么都拉不动,一挣肩膀,脱开丰随的好意,冲我喷出酒气。
周黎在那头疑惑地问出事儿了?我温柔的淌出水,“亲爱的,没事儿。你继续说,我爱听呢。”
丰随皱眉头,推推我背脊。
“怎么了,跟我老婆说话,碍你屁事。”
“操!”臧关陌隔开丰随,伸长胳膊,把我困在墙上,抓过我手,冲着手机大吼,“我管你谁,不说了性焦的被我绑了么,趁早改嫁!”
他才吼一半,我就偷偷把电话给按了,怒火克制不住得往上冲,我他妈就是条狗,也比现在有尊严,“妒忌啊,扭曲啊,你变态了,该有人告诉过你。”
丰随一看真吵起来了,赶紧往当中拦,陪着笑说都是我不好,瞧这事儿闹得,谁都少说两句。
门一开,五六个混混走进来,个个头顶不飘黑色,红蓝绿黄灰,一群妖怪。很下层的流氓气,瞄见我们仨缠斗在一块,吹了两声口哨。当中的黄毛眼神逡巡过满场,挥个手势,一伙人往我们的长桌走去,黄毛笑嘻嘻的凑在maya身边搭茬。
丰随别过头,“两位,够了啊,再吵吵给人看笑话。天大的事回家再说。”
我哼了一声,本来就不是我惹事。挺着背脊走去吧台,阿卡是三八,一直脖子伸老长关注着呢,等我坐下,伸手摸摸我脑袋,递过饮料。
偏有人不依不饶,臧关陌怒气冲冲得跟过来,“去玩杀人。”
“你还有完没完了。”我火大的一扔杯子,“不玩。”
“不玩不成。大伙儿都在,你别给老子扫兴。”
“不玩,不爱玩,”拧上了。“不就杀人么,我杀人收钱。”
臧关陌从兜里掏出一张毛主席,扔在我面前。
那一刻,我发誓我想杀他。在乎至极,伤口就会深到至极。
我毫不犹豫地拿起钱,唰的撕成两半,两张纸塞进一个空杯子,阿卡看好戏似的推给臧关陌。
周围沉静一片。
“焦鬼附身了。”林一张着o型嘴,极度敬畏。
我面无表情,心里想,一直觉得臧关陌装傻,这会儿我确定了,他是真傻。不然怎么会拿张一百元出来,十元钱也有纸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