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曦心中暗骂一句,一刻也不想再听这个蠢货的傻话,立刻站了起来,朝着门外走去。
不过他倒是不担心许文赫和他这位姐姐在一起。
毕竟……
“好漂亮啊,她来找谁的啊。”
“漂亮归漂亮……你们有没有发现她脚底下怎么没有影子啊。”
“哪有,那不是有伞的影子吗?”
“可是阳光从那个角度照过来,不应该……”
余曦心中顿了顿,听着旁边同学的讨论,骤然加快了脚步。
……
余曦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才中午,自已这个高中生就抛下了课程,理所当然地走出了校门。
女人是三天前来的,记得自已放学回家赶回出租屋的时候,她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随手翻着家里的相册,上面有他小时候的照片。
她手上那把看起来很名贵的伞,只是慵懒地斜倚着沙发。
她说自已叫聂小小,还自称是自已的姐姐,说是答应别人来护他周全的。
不过……这几天除了家里变挤了以外,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明明已经入冬了,还这么大的太阳,今年的冬天够奇怪的。”
女人无关痛痒地诉苦道,她仍旧撑着伞,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天上的太阳。
街上的人频频回眸,倒不是因为女人多么漂亮,只是在冬阳下撑伞的人,在什么地方都不多见。
余曦的嘴角抽了抽。
经她这么一闹,自已这两天恐怕免不了成为话题的中心了。
“对了,今天早上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忘记说了。”
“……姐,我是学生,现在可是上课时间。”余曦有些别扭地喊道。
作为独生子生活了十八年,突然多了一个姐姐,任凭谁也没办法适应。
“哦,上课。”聂小小沉吟了片刻,歪了歪脑袋,余曦清晰地看见她的脖颈处有一条极细的黑红血线,倘若不仔细看,甚至根本看不见。
余曦见怪不怪地收回视线,这条线好像只有自已能看到。
他并不觉得奇怪。
从他记事起就能看见听见别人无法察觉的东西,但他只跟自已的父亲提起过。
随着他逐渐长大,即使父亲不说,他自已也明白这到底意味着什么。
不管是吊死之人的长舌,还是冤死之人的呻吟声,或者某位惨死鬼血肉模糊的脸,他都已经见过了。
在同龄人还对那些灵异的传说津津乐道的时候,他就已经对那些东西几乎麻木了。
因此,他的这位姐姐究竟是什么身份,其实不难推测出来。
她口中答应的别人,说不定就是自已那个失踪许久的父亲。
“没事,我已经帮你请过假了,你们老师也同意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早点回家。”
聂小小无所谓地回答道。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在街道上,虽然是冬天,但此刻太阳刺眼地挂在蔚蓝的天空中,显得格外刺眼。
暖意和着寒风,让人不知道是该拉紧衣衫,亦或是敞开。
“今天是你生日,你还记得吧。”
聂小小转过身,太阳刚好升过她青花伞的顶端,暖阳将她的伞盖拉长,在地面留下一个长长的影子。
但伞的影子仿佛悬空浮在空气中,底下的人影则是缺失的,阳光就像在躲避什么,从聂小小的身侧绕过。
“丁亥年,辛亥月,癸酉日,亥时。”
“黄历上的宜和忌,都写着诸事不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