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静养,辅以滋补之物,半月可愈……”说着,他顿了顿,犹豫说道,“承蒙舞将军这两日的款待,老朽等人感激不尽,眼下既然这位谢公子已无大碍,不知老朽等人可否暂且回家……家中尚有诸事要打理……”
说到最后,屋内其余几位医师不由地望着梁丘舞,显然对此事颇为关切。
话音刚落,还没等梁丘舞有任何表示,独自坐在桌旁饮茶的长孙湘雨轻哼一声,淡淡说道,“周老医师,你等行医之人不是最注重医德么?——所诊病人尚且昏迷不醒,你等要去哪呀?一条人命难道不比你等家中的药铺、诊所更重要么?——小女子直截了当地说了吧,要是这家伙有任何闪失,你等在冀京的药铺、诊所,也就不用开了!”…;
第四十八章 苏醒(二)
'……小安,姐姐相信日后你会成为一个大人物的,自那日看到你的第一眼起,姐姐就知道,你并非是寻常人……'
'……小安,姐姐记得你说你想当官,一直记得……眼下姐姐已替你打点好了一切,凭着这份文书,你明日就可以去清河县上任,虽然只是一阶九品县令,但是你放心,三年之内,只要别出太大的差错,姐姐一定会想办法将你调入京师为官……'
'……以你的性格,姐姐其实也猜到了,只是……只是仍然想试一试,果然还是……'
'……小安不想见我,日后姐姐不会再出现在小安面前了,但是,小安你记住,无论在何时何地,你都不是孤独一人,不管过十年、二十年,还是五十年,你都是我唯一的亲人……无论发生什么事,姐姐都会帮你的……'
'好好照顾自己……'
不……
不……
“不要去,婉儿姐!”昏迷中的谢安猛地在榻上坐了起来,一脸惊恐地望着自己的前方,下意识地伸出手,好似要抓牢什么。
“是做噩梦了么?”梁丘舞坐在床榻旁,像极了一位贤惠的妻子,用毛巾替谢安擦去了额头的汗水,继而将他轻轻搂在怀中。
谢安脸上的惊恐之色逐渐缓和下来,略显失焦的眼神,亦渐渐恢复往日的神采。
“舞?——我怎么在这里?”逐渐恢复意识的谢安,对于四周的环境依然有些迷茫,毕竟因为昏迷过一段时间,他的记忆依然还停留在遭遇刺杀的那一日。
突然,他好似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浓浓惊骇之色,说道,“那些人是刺客……”
“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望着神色紧张的谢安,梁丘舞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背,温柔地说道,“方才是做噩梦了么?别怕,我在这里……”说着,她伸出握住了谢安略微有些冰凉的手。
可能是梁丘舞的话让谢安感觉颇为安心吧,他因为受惊而显得激动的神色,亦渐渐缓解下来。
不得不说,在梁丘舞的怀抱中,谢安感觉到了莫大的安心,只是……
“呐,舞,我们可以商量下么?——知道你很担心我,我真的很高兴,只是……可以别用哄孩子一样的方式抱我么?总感觉怪怪的……”
“……”梁丘舞面上的笑容微微一僵,心中因为谢安苏醒而产生的喜悦顿时消逝地无影无踪,更让她感觉不悦的,便是长孙湘雨那听起来颇为刺耳的笑声。
“咦?”谢安这时才注意到长孙湘雨,愕然说道,“你……你怎么也在这里?”
长孙湘雨脸上浮现出几分伤心欲绝的神色,幽幽说道,“安哥哥这话真是伤奴家的心……听说你遇刺,奴家慌忙赶了过来,这两日不眠不休,照顾着你……方才奴家照镜子,都憔悴了……”
然而她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梁丘舞打断了。
“不眠不休照顾他?这两日照顾安的是我和伊伊吧?——你就只是坐在一旁吃茶而已,憔悴什么?”
“舞姐姐这话小妹可不爱听,小妹也想帮忙的,可是舞姐姐非嫌小妹手笨,结果呢,替这家伙擦身子的时候,差点把他那条没伤的胳膊也掰断了……究竟是谁手笨?”
“你休要胡说!”梁丘舞的面色微微有些泛红,神色略有些不安的偷偷望了眼谢安。
谢安暗地里动了动完好无损的右边胳膊,感觉正如长孙湘雨所说,这条无伤的胳膊隐隐有种莫名的酸痛………;
第四十九章 暗藏凶机的殿试(一)
四月二日,对于谢安来说是一个大日子,因为在这一天,他能够踏足皇宫之内,到保和殿参加会试。
殿试的时间在未时,也就是下午,对此谢安感到很纳闷,不过想了想后,他倒也释然了。
毕竟殿试虽然重要,但终归比不过早朝,要知道金殿之上的朝会,那可是关乎整个大周的国家级会议,一日也延误不得。
至于殿试,就等皇帝忙完了国家大事,吃过午饭,睡过午觉,再来主持不迟。
当然了,从个人角度说,谢安对于这个时间非常满意,如果当官后也能这样每日睡到日上三竿再起,那才叫一个舒坦,不过嘛,谢安也知道,那属于自己的痴心妄想。
毕竟官员渎职可是一等大罪,倘若被御史监抓到,落实了罪名,轻着罚银贬职,重则削官,甚至是发配从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