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这一次沉默的时间持续得长了一点。
&esp;&esp;“琴酒说,他殉职的时候你也在场。”
&esp;&esp;“是啊。”
&esp;&esp;“所以你确认他真的死了吗?”
&esp;&esp;前方道路口出现了红路灯,安室透将变速器拨到了二挡,神色间有点心不在焉,“当然确认了,为什么忽然问这个?”
&esp;&esp;“因为不知道为什么,我最近忽然产生了某种感觉。”一手支着下颚望着窗外,源辉月轻飘飘地说,“我总感觉他没死。”
&esp;&esp;信号灯微微一眨跳成了红色,安室透下意识一踩刹车,汽车倏然停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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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今天晚上包下顶楼餐厅的两位客人一前一后离去,侍酒师下了班,在工作间换了衣服,又从容地跟羡慕他今天能够提早离开的同事告了别,这才不紧不慢地走进了员工专用通道。
&esp;&esp;这会儿正是餐厅繁忙的时间点,其他人没有他的好运气,还在前头被使唤成满场转的陀螺,偌大的走道里只有他一个人。侍酒师一边整理着袖口的纽扣,一边带上了蓝牙耳机。
&esp;&esp;“她刚离开,在门口被那位安室先生接走了。”
&esp;&esp;“我看到了。”
&esp;&esp;那头稚嫩的少年声音缓缓吐出一口气,随即矛头转向他,“我让你去看看情况指的是派只鸽子或者类似的东西,不是让你本人易容混过去吧?”
&esp;&esp;空旷的走道里响起一声“嘶啦”的什么东西被撕下来的轻微动静,恢复原本相貌的基德满不在乎地甩了甩沾了一点汗水的额发,“这么高的楼层外面忽然出现一只鸽子不是很奇怪吗,而且如果发生什么事情也来不及反应。”
&esp;&esp;“难道你去了就来得及反应了,那群家伙可不像你一样不杀人。”
&esp;&esp;“按照你的推理,今天晚上这次约会是大小姐自己发起的吧。”黑发少年将□□塞进了包里,口里依旧是不紧不慢的优雅语调,“所以大概率不会有问题,我也只不过是以防万一而已。”
&esp;&esp;对面的人不说话了,好一会儿才闷闷传来一句,“我欠你一次。”
&esp;&esp;不用,应该算我欠你。
&esp;&esp;基德在心底无声笑笑,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
&esp;&esp;“是吗,那我会好好记着的,名侦探。”
&esp;&esp;他这才挂断电话,在走道惨白色的灯光中,眼底的眸光终于暗了下来。
&esp;&esp;回忆着那个似乎周身萦绕的风都透着血腥气的男人,他揉了揉眉头,在心底无奈地嘀咕。
&esp;&esp;你又惹了些什么人啊,老师。
&esp;&esp;红黑(完)
&esp;&esp;源辉月到家的时候,这场今年的第一场雪已经从轻飘飘的细小雪籽转变成了鹅毛大雪。
&esp;&esp;大概是不知道打哪儿来的寒流想一次性将东京彻底灌透,气温一转就降到了零下,今年的冬季来得迫不及待且气势汹汹。
&esp;&esp;带出去的耳坠和手链都解下来扔在了茶几上,源辉月抱膝坐在二楼的沙发上往外看,红色的裙摆顺着脚踝铺了一沙发。
&esp;&esp;空调和暖气真是人类最伟大的发明,有它们的存在才能让某些百无聊赖的人比如她,在这个寒冷的冬夜里坐在温暖的室内发呆时,还能看到落地窗外的雪景。飘扬的雪花在橙黄色的路灯光里下落,衬着身后宁静的夜色和底下欧式风格的路灯,恍然间几乎让人产生身处某个北欧小国的错觉。
&esp;&esp;她正盯着一片雪片,视线漫无目的地跟着它移动,身后忽然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随即她的手里被塞了一杯热牛奶。
&esp;&esp;她回过头,看到了终于回来的弟弟。小孩把牛奶给她后安静地看了她几秒,走到沙发另一侧坐下。
&esp;&esp;“要聊聊吗?”
&esp;&esp;源辉月捧着热乎乎的杯子笑了,“你真的只有七岁吗,柯南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