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博上挺多人给他发私信,有夸赞鼓励的,也有恶语相向的。他一一看过去,回了一部分。
“噢。”沈问津应着,片刻后扯着嗓子开始嚎,“好无聊。”
……反驳不了。
“不回来了?”齐母眼见地也是一愣,随即又很快地开心起来,“同学聚一聚也好。”
沈问津知道他在问:那干点什么呢?
沈问津一愣,片刻后回过味来:“那你为啥不和我串通一下?吓我好大一跳。”
沈问津下意识想说“哪有”,脱口而出之前设想了一下场景,又默默把嘴闭上了。
沈问津见了家长还是有点拘谨,老老实实坐在沙发上,捧着齐客递过来的茶水,直着脊背回应寒暄。齐母热情地想给他俩张罗水果,被齐客拦下了。
沈问津连连摆手说:“阿姨不用忙,我们都备好了的。”
他正想随便扯点什么,忽听俩人的手机一齐响起了铃声。
沈问津在刷微博。
“无聊就睡。”齐客道。
“准备睡觉呢莱哥。”沈问津问,“咋了?”
“你这孩子。”齐母笑了声,“和阿姨客气什么?”
“就走了。”齐客装模作样地看了下手机,“已经有人到了。”
“不用了妈。”他说,“确实都有,带去用不上。”
他翻了会儿朋友圈,实在有点百无聊赖,遂往旁边凑了一点,去骚扰齐客。
他脚步一顿,片刻后走上前,说:“可是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但现如今齐母给人的感觉似乎不一样了。
他料想齐客会说“临时起意”,于是把这句话堵死了:“你别告诉我是灵光一现。”
他于是就这么落后了齐客几步,等他走到楼外的时候,就看见齐客站在台阶下,正背冲着楼等他。
事实证明,凡事只要开过一次头,接受能力就很强了。
“哟,津哥好。”这小卷毛打了声招呼,“现在干嘛呢?”
“你在干啥?”他问。
下午刚下过雨,地上水迹未干,空气里的潮气很重。蛩音仍未完全停歇,时不时支着嗓子叫一上一阵。
齐客抿了一下唇,楼道的光从斜前方打下来,透过微垂着的睫毛,在他眼下打上了薄薄的一片影子。
沈问津:……?
他在心里给自己放了两天假,打算好好休整两天,不去想工作。
电梯此时下行到一楼,又“叮”地响了一声。门外有孩童冒冒失失往里进,撞了一下沈问津的腿,被他微微弯腰扶住了。
“计划了挺久的。”
“哪里的话呀阿姨。”沈问津心内惊涛骇浪,面上波澜不惊,在家长面前倒是坐有坐相,表现得异常乖巧,“工作上大事小事都是他兜底,是他一直在包容我们。”
齐母像大部分得到夸赞的中国人一样谦虚地说着“哪里哪里”,想干点什么又有些手足无措。她搓了两下手,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眼睛亮了亮,对沈问津说:
在沈问津寥寥几次与其碰面的印象里,她一直扮演着一个大家严母的角色,与眼下热切而温婉的状态相比,要显得端庄而不苟言笑一些。
她转过头,冲着沙发上坐着的沈问津笑道:“小客他这么个闷葫芦性子,得亏有你们包容他。看见他和朋友们关系这么好,我就放心了。”
“不是客气。”沈问津笑道,“我们那边一应俱全,阿姨这些东西带去怕浪费的。”
自己家里什么时候有同学聚会?
好像真是这样。
费列莱今天中午发的视频与国庆节相关,很应景。
“有点牛出天际了,莱门永存!”木子夸张地举起手高呼,旋即问,“您大晚上打视频来就为了这个?”
“当然不是啊。”费列莱摇头晃脑地说,“想你们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