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秦明自与花荣在大营之中商议对策,请求援助,忽听得马蹄阵阵奔来,以为梁山贼寇来袭,顿时大惊,出来看时,正看得是张清旗号。
见张清身后不过三百马军,兀自惊慌失措赶来,知道也吃了败仗,秦明更是如坠冰窟。
看张清身后还追来一彪马军,知道情况紧急,立即打开营门,放张清进来。
林冲领着杜壆、卞祥追来时,自被官军箭矢射来,阻挡在外,不得前进。
林冲也不急躁,只缓缓退去,先与大军汇合。
秦明这里迎进来张清,急忙问道:“张将军如何只得些许兵马前来?”
张清闻言,有些颓丧道:“秦将军,贼人凶猛狡诈,派了个惯会躲避暗器的贼首,末将这飞石打不着他,近身厮斗也赢不得,都怪末将无能。
再有两个贼首,也是本事高强的,先后与龚旺、丁得孙交手,二人都被他们擒拿了。
末将见事不可为,自命鸣金收兵,正要赶去大营,又一彪马军杀出,当先几个贼头,十分凶猛,末将不敢恋战,自带人赶来与将军汇合!”
秦明见说,疑惑道:“那如何只得这些兵马?”
张清懊恼道:“那厮们极为贪心,见追不上我这里马军,只将步军悉数围了,一边劝降,一边杀人施压。
末将有心回救,只不能突破贼人外围兵马,因此无可奈何,只带了这点人马赶来。”
秦明闻言,猛然一拍桌案道:“贼人势大,贼头勇猛,已经成了气候,我等虽然十分谨慎,还是势成骑虎,只怪此处官府无能,坐看其壮大,如今可如何是好?”
花荣和张清见说,心中虽然不服输,只没个好主意。
如今人数不占优势,又失陷了几名将领,士气低落,不宜大战。
周边求援效果如何,不得而知。
为今之计,只得固守大营,等待援兵才是上策。
只大军粮草尽失,时间拖得久了,也不是个办法。
花荣当下建议,明日领兵前去鏖战,再来斗一斗将,看看是不是有机会擒得一二贼首,到时好来交换董平等人。
在花荣看来,不相信梁山人人如此难以对付,实在不行,与张清联手对敌,一人厮杀,一人掩护,伺机出手偷袭。
虽然如此并不光彩,但兵者诡道也,如今形势所迫,非常之时得用非常手段,何况跟贼寇不用讲什么武德,只要赢了,就是最好的结果。
花荣当下把自已想法说出来,秦明闻言,沉吟道:“此法可行,明日本将亲自邀战,你二人在后压阵,寻得机会时,只管出手,好坏都有本将担着。”
花荣和张清闻言,虽然不想主将冒险,但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近战张清不如秦明、花荣,自然不可出战。花荣倒是曾与秦明五十回合不分胜负,但他心里明白,以命相搏,还是秦明更胜一筹。
三人商议已定,只等明日鏖战,自去准备。
不说二人第二日如何挑战梁山诸将,只说当天夜里,花荣求援信就送到了郓城县,宋江收到来信,展开看了,大惊失色。
他当下叫苦道:“花荣贤弟,你如何也跟梁山牵扯上了,这可不是个好差事啊!”
话说宋江先后两次败在林冲手里,往日的万丈豪情大受打击,为人做事早没以前洒脱豪放。
尤其是最近一段时间以来,先被人警告了一番,后来就连一直看重自已的知县相公,也旁敲侧击让自已安分守已。
宋江心中郁闷,不知事情如何发展到这个地步。
他自然不知道时文彬被梁山抓住把柄的事,因此只觉知县相公是不想作为,眼看梁山坐大,不能应对,索性破罐子破摔,只要梁山不来攻打郓城县,他乐得睁一眼闭一眼。
消极对待,自然可求得一时安稳,但隐患就在那里,而且越来越声势浩大,到得最后,只怕大家都要万劫不复。
他心中本来不甘心,只力量对比过于悬殊,此前还失去了晁盖、朱仝两个兄弟,如今济州没有可用兵马,郓城县就更不用说了,一二百人不值一提。
看了花荣信中所说,宋江只觉有心无力,哪里去招兵买马,相助花荣呢?
思虑一番,没个办法,但花荣是他十分看重的兄弟,又不能不帮,只先写了封信,告知花荣自已的难处,又隐晦提及,让花荣事不可为就不必强求,不要跟梁山过多牵扯,方为上策。
然后又说自已想办法筹集些粮草,再将郓城县二百马步军兵都带上,去助花荣一臂之力。
写完信,宋江自来找雷横商议,见雷横兴致缺缺,宋江道:“贤弟,如今我等虽然有心无力,但做点力所能及之事,还是十分必要的。
若官兵最终取胜,我们自然有功,不说奖赏有没有份,只剿灭了梁山,也算是给自家报仇雪恨。”
雷横一听,见有机会分得赏赐,顿时倒是不管是不是可以报仇雪恨,他本来也不恨梁山,只想着能拿点钱财,也是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