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冲所想之事,不是别的,正是夫妻成亲三四年来,贞娘肚子并无动静,不知问题出在何处。
原林冲并未因此做出什么努力,只想顺其自然,因此不放在心上。
贞娘反而有些急迫,多次隐晦提及,要请大夫诊治。
但夫妻都碍于情面,并未付诸行动。
林冲倒是没这么多顾虑,不会有心理负担,因此一大早就赶去安道全的回济营,先来检查自已的问题。
安道全刚起来洗漱完,正用着早膳,见林冲前来,惊喜道:“哥哥何事,如此急迫?”
林冲凑近神秘道:“安神医可能治不孕不育?”
安道全闻言,瞪大了眼睛,似乎不相信自已听到的话语。
林冲见他如此,笑道:“这并无什么隐晦的,我与娘子成亲多年,只无一儿半女,不知问题出在何处,往日间寻不得良医,因此无从查起,今得神医在前,自来看看,是不是我的问题。”
安道全见林冲如此坦荡,也就不再顾虑事关寨主隐秘之事,稍微放下心来,收拾了碗筷,将林冲引入后堂坐了,再来把脉问诊。
只是过得一刻钟后,依旧没有论断,皱眉沉思,最后摇头道:“从哥哥脉象和体质来看,并无任何问题,只不知是否因常年习武,打熬身体有所影响,还需调理一番才知。”
林冲闻言,点头道:“既然如此,请神医开个方子,吃一段时间的药再来复查。”
安道全闻言,欲言又止,林冲见状,笑道:“贞娘那里,我自去说服她来,神医也不必忌讳,只正常诊治就是。”
安道全顿时点头道:“哥哥果然好气魄,小弟敬佩。”
林冲道:“不过是人之常情,讳疾忌医、男女有别,都不是寻医问诊的绊脚石,神医不必顾虑。”
安道全道:“既然如此,大娘子那里小弟也先琢磨一番,只待诊治后再来计较。”
林冲道:“如此最好,不过此事不急,等我试药后再说。”
“理当如此,哥哥只管放心调理,不必急于一时!”安道全说着,当下开了药方,往药房里抓了药,本想递给林冲,又思虑起什么,于是道:“哥哥若不方便时,小弟这里煎了药备着,哥哥每日三次来此吃药就是。”
林冲摆手道:“不必如此麻烦,只管给我就是,也好在贞娘面前表明态度,让她安心。”
安道全敬佩道:“哥哥果然非比寻常,只哥哥若要寻找自身原因,倒是有个直接办法,只不知当不当讲。”
林冲见安道全神神秘秘的,顿时好奇道:“什么办法,你只管讲来!”
安道全小心的看了一眼门外,见无人往来,顿时道:“营中杜娘子,对哥哥可是推崇备至,不如……”
“神医,此事只怕不妥当,因我个人缘故,毁了慧娘一生,岂不有失人品?”林冲不等安道全说完,出言打断。
安道全见此事被林冲否决,忙道自已失言,但又不甘心道:“哥哥为山寨之主,现今做出如此大事,拉起这许多人马,日后前途不可限量,为稳固内部、团结诸将,都免不得要做出一些决策,望哥哥思量一番。
杜娘子这里,我自与她周旋,哥哥以为如何?”
林冲果真认真思考,最后还是摇头道:“神医话虽有理,但此事不急,日后再来计较。”
安道全见林冲不肯,心里替杜慧娘感到失落,二人在一起共事,女儿家的心思,他自是知道,此时劝说林冲,明面上是为了梁山未来稳固做说客,实则也是帮助搭档达成心愿。
既然林冲当下不愿,他也不来强求,只抓好药,交代林冲用法用量,再送了出来,与林冲道别。
林冲提着药包出得回济营大门,就见杜慧娘气冲冲赶来,见了林冲,立即收敛情绪,来和林冲见礼。
林冲早看到她状态,笑道:“一大清早的,是谁惹到了慧娘啊?”
杜慧娘愤愤道:“教头哥哥,说来气人,只因我这营中也有五百人的名额,因着人员不齐,这才去预备营挑选人马,哪知那些个混蛋,见了小妹是个女子,自来轻视,不肯入营,气死我了!”
林冲顿时“义愤填膺”道:“反了他们,敢来欺负妹子,简直不知死活,这样,我亲自随你去选人,看谁敢二话。”
杜慧娘闻言,顿时欢喜道:“还是教头哥哥最好,不过我可不想他们是因为哥哥替我出头才来的,不情不愿,我可没心思带他们,哥哥稍等,我去去就来。”
林冲见她潇洒离去,只留下一个英姿飒爽的背影,当即忍不住思考起安道全的提议来,随即又摇摇头,把这想法强行打断。
过不多时,杜慧娘转来,自牵了一匹战马,提了杆梨花枪,气势汹汹赶来。
林冲见了,好奇道:“妹子是要去演武?”
杜慧娘道:“莫道女子不如男,我可是跟哥哥学了几手的,这就让他们看看我的本事。”
林冲笑道:“那我也有眼福了,这就赶去预备营,看妹子点兵点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