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答,说话的语气神态不带一点表情,若是她必然会抿嘴微笑,好似嘲讽他的白痴问题一般。同样是囚禁的人,淡定的方式也会是不同的。
他只是注释这她,不再说话。
她当他是透明的,低着头看着桌上画到一半的画,一只手执笔,一只手挡住衣袖,认真的作画。他笑着看着她,又看了看身边研墨之人,走进了几步,也低头看着。
那幅画画得是苍茫的天地,意境很美,只是带了几分拘束。
他笑了,这画画的可不是现在的他?
想要肆意,却处处受阻。
明明粮草都点完了,却动都动弹不得。
“皇上……”边上的男子放下手中的墨,笑着看着他,“不知皇上觉得这幅画怎么样?”
靖斯年笑了,因为他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当初司静宸同他做交易时的神色。
“挺好……只是那山与云靠得太近,云少了飘逸,山少了巍峨,拘束了几分……”
“呵呵,这个世界本来就没有肆意……”萧翊看着靖斯年,“今年塔塔木抢完了,估计也退的差不多了。既然这样,皇上何不在等一年?”
靖斯年笑笑,不说话。
“明年,我愿意带着两千骑兵阻截塔塔木的部队,到时候皇上总会找到出征的借口的……”
靖斯年依然在笑,那白衣少女依然认真的作画,脸上不带一丝情绪,波澜不惊的脸带着雍容华贵的气质。
同是公主,为什么,她同这个妹妹差的这么多?
“为了她?”靖斯年问。
“是。”萧翊回答。
“好吧,朕考虑考虑。”他笑着离开了。
每年秋获后,塔塔木都会在边境掠夺一空,然后变退回草原腹地。若是有人敢阻击,成了,那么便涨了士气。败了,塔塔木自然不会放过掠夺的机会,那么他便有了出兵的借口。
可是,谁敢啊?
萧翊说他敢,他大燕国,竟然要一个宦官出征,真是可笑。
他走到门口,突然停了,“好吧,明年你试试……”
他突然想,若是她的人,他将他捧到一个尊贵的身份,她会怎么看他?
她会怎么想?
他疯了,早在认识了那个叫司静宸的女人之后,他便已经不再是当初的靖斯年。
“若是萧翊赢了,皇上能放过姐姐么?”司静香放下笔,开口看着靖斯年。
靖斯年微笑的看着她,当初姐姐为了救妹妹,将自己奉献给了自己。如今妹妹又要保护姐姐,好像从头到尾,他就是一个不要脸的昏君,图谋她们司家的美色!
“赢?朕无所谓输赢。”他笑着,“至于你们司家,早失去了与朕谈判的资格。”
是的,无论他的心是怎么样的,他都不会纵容自己同司家做任何交易了。
他再发疯,再胡闹,大方向都不能变。
烽火戏诸侯这样的戏码他还是做不出来的,他首先是个皇帝,其次才是个男人。
萧翊要去,死了那也是他自己要去。到时候她若伤心,也怪不到他。
萧翊要是去了,若是赢了,他有利可图,何乐而不为?
至于放过她?
怎么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