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知道玩。”司马熹瀚想起来这几天沈碧染在旁边又睡懒觉又偷吃零嘴又乱跑,自己忙的同时还要时刻关心注意着他,见他睡了便赶快把他盖好怕他着凉,怕他是不是偷吃什么不该吃的东西了,还得为偷吃完不知道擦嘴的小东西擦脸擦手……司马熹瀚想的牙痒痒的,把沈碧染搂过来就是一通惩罚性的热吻。沈碧染被吻的晕头转向,这边外头宫女端了补药来。
司马熹瀚亲手接过来,“乖,把药喝了。”
沈碧染苦着脸:“不喝不行吗?”
“当然不行。”
沈碧染一副要上刑的样子,弱弱的伸出手:“糖……”
司马熹瀚见他的可怜样,便起身出了书房去拿糖。等他回来,发现药碗已经空了,沈碧染正蜷在地毯上拿了案上的糕点美滋滋的吃。糖果蹲在旁眼馋的看着,沈碧染便递给它啃一口。
“药喝完了?”司马熹瀚快步走去,一转头,竟见沈碧染把糕点从糖果嘴里拿回来又继续吃。
冲过去啪的把那块糕点打掉,“不许再吃了!”
“为什么?”沈碧染吓了一跳,不解又委屈:“你不是说过我可以适量吃一些糕点的么,我一整天都没有吃……”
“我指的不是这个!”司马熹瀚指向糖果:“狗吃过了给你,你怎么能接着再吃!”
“不是的,”沈碧染认真解释,“不是它吃了给我的,是我吃了给它的。”
“我指的也不是这个!”司马熹瀚有些无奈的揉揉额:“我是指你怎么可以和狗一起吃呢?”
“有哪里不对吗?”沈碧染无辜又不知所以的喃喃道:“我们始终都是这样的啊……”
“始终?”司马熹瀚顿时呆了,忽然想起了什么,声音噌的变更大,却因情绪太过起伏而显得十分的不稳和抖颤:“该不会是说,你前天给我吃的那个肉卷、昨天喂我的那个苹果、早上给我的那块糕饼,它也通通吃过?”
沈碧染不停的点头。
司马熹瀚再次呆了。他忍着想吐的感觉,声音也因极度无奈而弱了下来,“连中午你为我泡的那杯茶,它也喝过?”
沈碧染这回没有点头。
司马熹瀚刚想缓口气,只听沈碧染微微皱皱眉认真思索道:“它没喝,只是舔了两下,应该是喝不惯这茶的味道。”
“你这个小东西!”司马熹瀚的声音顿时又忍不住的拔高,看着已经被喂的比猪还圆的糖果,“把这只狗给我赶快送走,你不许再养了!”
沈碧染不知所以,委屈的刚想开口,这边司马熹瀚闻到窗边盆栽里传来了一股药味,“你又把药倒到盆栽里!”
司马熹瀚想到这几日沈碧染不仅挑食的厉害,也没好好喝过一回药,昨日还再次私自乱跑,心道自己若是再这样宠他纵着他,一定会把他给宠坏了。想着便沉声道,“我马上让人重新熬了来,亲眼盯着你喝光。”
“我不要喝!”沈碧染起身拉熹瀚的手,“外面都快黑了,你说好了要带我出去的,我们赶快走吧。”
司马熹瀚不理他,继续沉声道:“今天不出去玩了,而且从现在起,表现不好的话哪里也不许去。”
沈碧染本来就委屈的要命,一听不能去玩,这下再也忍不住,跳起来嚷:“你什么都管我!爷爷都没你这么爱管闲事!整天这也不准吃那也不准吃,这也不许去那也不许去!还逼着喝那些难喝的药!还对我吼!连糖果也不准我养!我不要和你在一起了!”
司马熹瀚听到最后那句,心头顿时一窒,难过的快不能呼吸。他本就是冰寒冷傲的性子,一时之间也失了理智,顿时冷声道:“管闲事?你认为我是管闲事?好,你走吧,我以后再也不管你了,你爱去哪就去哪好了。”
沈碧染望着司马熹瀚冰冷无比的脸色,呆了半晌,冲出书房就向内殿跑。司马熹瀚内力高强,能清楚的听到内殿传来一阵乒乒碰碰的声音。他想着小东西还当真要收拾东西走,心底又气又难受,硬生生克制住去内殿的念头。
这时,内殿蓦地安静了,司马熹瀚心底隐约不安,但还是忍住没动。魂不守舍的等了又不知多久,再没听到任何声音,这下再也忍不住,接着奔去内殿。
待奔了进去,见到门口的灯柱倒在地上,琉璃灯碎了一地,顿时紧张起来。想必这才是那阵乒砰声的根源,一定是小东西跑的太慌,冒失的撞了上去。疾步走进屋内,见到在床边缩成一团的沈碧染。
司马熹瀚心疼坏了,慌忙揽进怀里焦急的问:“乖,快给我看看,是不是哪里撞到了?”
熹瀚见沈碧染蜷缩着捂着胸口,知道他内腑又犯了疼,心底更慌,忙扳过沈碧染的脸,竟见他满脸泪痕,眼睛更迷蒙的没有焦距,俨然神智都不太清楚。熹瀚这下什么也顾不得了,彻底慌了神,急切又慌张的叫他的名字。
这时侯,沈碧染忽然无意识的紧紧拉住司马熹瀚,如小兽般呜咽着模模糊糊的哭道,“瀚,你别走,别赶我走……”
司马熹瀚一听,顿时愣住了。他怔怔的看着那双带着水光的迷离眼眸,瞳影如镜,让他瞬间迷失了自己。仿佛有雷与电交错袭来,漫天大雨哗哗而落,眼前一片茫然的空,心口紧缩着疼。
沈碧染模糊中感觉不到熹瀚的回应,眼泪更掉的凶,内腑阵阵火燎,让他的神智彻底的不清楚。他用尽最后力气死死抱住司马熹瀚,“瀚,我好好喝药……求你不要生气,不要赶我走……”
司马熹瀚这时酸疼的眼泪也要跟着下来。他抱着沈碧染,忽然很想狠狠打自己几个耳光。他明知小东西是小孩儿心性,竟还和他较真,到最后心疼的要命的还是自己。他刚把沈碧染抱到床上,竟发现沈碧染的眼睛缓缓闭上了。他吓的不轻,慌忙大声叫外殿候着的奴才们,“快找御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