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报信儿的小二带着孙掌柜的和几个身材结实的小二赶来的时候,孟鲁和崔望已然被薛仁贵扭住胳膊,按到在地。
而他们周围,则是倒了一地的小厮。
“这,这,这可如何是好啊!”
孙掌柜小跑过来,看看疼的一脸扭曲的孟鲁和崔望,又看看一脸淡漠的薛仁贵。
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酒楼中有不少客人也被这门口的热闹吸引,纷纷走出门瞧着热闹。
这其中属定时定点儿来这儿看戏的尉迟宝琪最为激动。
尉迟宝琪站在人群的最内侧,盯着薛仁贵的身形瞧了半天,暗叹,这小子可真是好身手!
又一看,趴在地上的崔望,正是右金吾卫指挥使崔兴的胞弟,登时乐了。
这可好,叫他尉迟宝琪的两个对头,裴承先和崔兴对上了。
不错不错!尉迟宝琪笑得眯起了眼睛,坐等裴崔二人斗法。
可谁知,冷静下来后的孙掌柜,竟丝毫没有给身为勋贵的孟鲁和崔望赔罪的意思,反而指着云鼎酒楼外侧被打翻的桌椅道:“孟公子,崔公子,前几日,我们东家应该跟您二位说的很清楚了,像您二位这般聚众闹事儿的,我们云鼎酒楼概不接待!”
“如今,您二位又带着家丁来闹事儿,甚至打砸了我们酒楼,那小的就不得不冒犯了,请您二位动身,跟我去见官!”
孙掌柜说完冲着还压着人没放的薛仁贵点了点头,道:“请二位公子起身,咱们官府走一趟吧!”
薛仁贵松开弹压着二人的膝盖,将两人扭着胳膊给拽了起来。
崔望疼的涕泗横流,再没了方才挥手叫人的气势,只是叫嚷道:“我嫡亲的大哥可是右金吾卫的指挥使,你们送我去见官?”
薛仁贵闻言,一只手微微使劲儿,崔望便疼的说不出话来。
孙掌柜心中也是忐忑不安的,但一想到那日酒楼中裴承先提起郡王李艺时那气定神闲的模样,便多了几分底气。
仍旧带着孟崔二人望京兆衙门走去。
尉迟宝琪瞧着啧啧称奇,从当今圣上登基一来,还是头一回有人这么明目张胆的跟五姓七望中的崔家对上!
这裴承先和他家的掌柜,果然是胆子不小!
薛仁贵、孙掌柜,连同那些个看热闹的民众,闹哄哄的进了京兆府的门。
京兆府尹瞧着这对上的两家就头痛不已,这云鼎酒楼开业那日他也是去了的。
是亲眼瞧着那裴承先拍着圣上的肩膀叫老李,也是亲眼看见那太上皇的御笔牌匾。
这云鼎酒楼的背景,已经是他这个京兆府尹惹不得的了。
这崔家更是惹不起,五姓七望在朝中实力盘根错节,就是连圣上都不敢轻易惩治,更何况是他?
真是老天不开眼,咋就让这两家给对上了?!
京兆府尹只能是硬着头皮断起了官司。
另一边,在裴府接到消息的裴承先,先是一愣,后是一笑。
“这个孙掌柜,不错!”
裴承先当即出府,弃车骑马,赶去给自己的人撑场子。
他到场的时候,刚刚被放开手脚的崔望正巧又在叫嚷。
“我们崔府教训一个低贱的小厮还需要理由么?!”
“一个有些新鲜玩意儿的酒楼罢了,小爷我砸就砸了,当我崔家赔不起么!”
裴承先嘴角一勾,大踏步的进了府衙,先是对京兆府尹躬身道:“下官裴承先,打扰了。”
然后转身对着一脸狰狞的崔望道:“我们酒楼的损失,崔公子你怕还真是赔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