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厚着脸皮说:“你那是天生丽质,浓妆淡抹总相宜。”
淼淼被我逗得开心大笑了好一阵子。
出了茶餐厅,外面已然下起了绵绵细雨。我连忙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雨伞,贴心地为淼淼撑好。我故意只准备了一把伞,而且是折叠的,刚刚够遮挡一个人的面积。
雨势渐大,瞬间就浸湿了衣服。我试探性地轻轻揽住了淼淼的肩膀,嘴里面含糊地说着“节省空间,节省空间”,偷眼望向淼淼,见她微抿着嘴唇,似笑非笑,眼睛游移不定,不安中又有一丝喜悦。风力渐大,狂风裹着雨点从四面八方不规则地袭来,我手臂灵活地挥动着伞柄,随着雨势的方向调整角度,尽量维持着狂风暴雨下我们短暂温馨的二人世界。
那一刻,我豪情万丈,想象着自己是个义薄云天的大侠,左手搂着自己的爱人,右手拿着兵器,在刀光剑影中奋力搏杀,英勇无比。
忽然,淼淼温柔的声音在耳边无比“甜蜜”地喊道:“你会不会打伞啊?都淋到我身上了。”
我侧目一看,淼淼似怒非怒,似笑非笑,脸颊红霞纷飞,满脸的娇羞,煞是可人。我厚着脸皮说:“雨点的方向总变,我也没有办法。要不,我抱着你,你给我打伞?”
淼淼啐了一口,嘟着小嘴说:“你想的美。”
我痛下决心状地换上一副勉强的表情,说:“好吧。既然这样,我就吃点儿亏,你抱着我,我给你打伞。”
淼淼的脸色更红了,诺诺了半天没有说出话来。我哈哈大笑,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
当天晚上,我护送淼淼回到其居住住所的楼下。淼淼刚要上去,我叫住了她,说:“那个,我这人挺直接的,想听你句实话。我以后还想约你出去,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淼淼腼腆地笑了,踌躇了十几秒。那十几秒对我来说仿佛等待宣判的最后时刻,等待着,煎熬着,期盼着,恐惧着。
淼淼忽然红了脸,轻轻地说了句:“回头再说吧,”生怕我拦住不放一般,快步奔向楼里。
我痴痴地望着她的背影,久久不愿意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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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韬晦待时
公司的西南化肥新项目由于政策原因已经搁置了一个月,尽管技术和市场方面的工作还在推进,但我可以明显看出秦部长的情绪受了影响,不复往日的神采。
与淼淼的感情进展自两周前见面后也没有了下文,我们依旧会联络,但是她明显地后退了一步,话语间也不再嬉笑玩闹,开始一板一眼地正经回复起来,似乎在欲擒故纵,又也许仅仅是在作逐步退出的打算也未可知。
在事业和爱情上,两个对我来说至关重要的人物忽然都有些沉默,我只能耐心地等待。
古今中外,无数人曾经经历过痛苦的等待,等待爱情,等待幸运,等待金榜高中,等待千里团聚,并用诗句记录了彼时彼日的心情:李白在等待爱人时,写下了“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的动人诗句;张先用“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表达想要与已经失去的爱人重聚的等待;曹植则用“拊剑西南望,思欲赴太山。弦急悲声发,聆我慷慨言”表达了壮志未酬、等待建功立业机会的迫切心情。
这天,淼淼给我发了几条短信,看我没精打采地回复,不禁关心地问我是不是病了。我便模仿古风,“东施效颦”地做了首打油诗,向淼淼表达了我对她冷淡的不满,内容为:
吾站水边望河堤,对岸细柳春意迟。
千里相思何处寄,只盼佳人送惊奇。
淼淼看完后,迅速回了条短信,道:“你明明是在责怪我嘛,居然还写得这么文雅,简直是指桑骂槐。你们这些知识分子,果然是骂人都不带脏字。”
我故作惊讶地回复道:“没有啊,我哪敢责怪你,我只是在表达我对你的等待和思念。”
淼淼在那头儿沉默了好一会儿,最后,竟直接打了个电话过来,开口就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