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奈笑笑。
张彼德好像心绪也不高,默默地斟了杯酒坐在一边慢慢地喝。
这时有男子端了酒过来:“嘿,彼德,你躲在这里,樱花娱乐的徐先生想见见你。”
张彼德站起身无奈朝我摊摊手,自嘲地耸了一下肩,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豁达。
我的身边恢复了安静。
劳家卓一向不喜欢应酬,嫌累嫌吵,如今病中,想来今晚是不会出席的了。
张彼德方才说他早上在公司,下午有一点发烧,能拨冗勉强来观光,已经算是万幸。
从傍晚到现在他一直都在屋子里休息。
我不断看表,完全没有办法放松自己,也不敢喝酒。
待到九点多,我起身朝着屋子后走去。
郭叔听到佣人通报,从迎上前来。
郭叔这段时间一直跟随他身旁服侍,应该也是今晚才回到森海别墅,并未得知我在此地的胡天胡地。
他一贯慈蔼温和,微微躬身和我打声招呼:“映映小姐。”
我问:“郭叔,家卓在吗?”
郭叔点点头:“他在湖心的客厅。”
我说:“我想见见他。”
郭叔点点头:“我进去看看,怕他累得睡下了。”
一会儿郭叔出来:“二少爷让您进去。”
“映映小姐,”郭叔在我身后趋身一步,有些恳求着对我说:“二少爷心脏非常的虚弱,受不起任何刺激。”
我停下了脚步,回头对他轻声说:“我知道的,放心吧。”
郭叔宽慰笑笑,扶开门让我走进去。
一样在湖心的房子,只是这一次帷幔低垂,完全看不清窗外景色,远处的角落开了一盏落地灯,影影绰绰的光影。
我眼睛有些近视,骤入一片黑暗,有些看不太清楚。
借着些光线许摸索着往前走,绕过宽大的沙发,正要举步往前。
幽暗之中一个低沉微冷的声音传出:“当心。”
我慌忙刹住脚步,才发现差点一头撞上身前的一把椅子。
我循声望去。
视线在黑暗朦胧之中定格许久,才看清窗前坐着一个人。
劳家卓对着窗坐在一张白色扶手躺椅上,穿了一件咖色格子衬衣,身上宽荡荡的。
我慢慢走到他面前:“家卓。”
我蹲在他的身前,握了握他的手。
他的手很冰,寒白面容一片冷淡,眉间的孤清愈浓。
劳家卓看了我一眼,并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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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沙发旁搁一方毛毯,我取过来围住他的腰部和膝盖。
我正要替他压一压,他轻轻抬手按住了我的手。
劳家卓低低咳嗽了好一会儿,缓慢开腔:“所以,就是你,把我的湖搞得一团糟?”
我不好意思笑笑:“雨季,雨季来了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