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惊动跳痛,心脏被一根丝细细地抽动。
我仿佛看见命运已经开始流转。
只是迟了一步。
我身边的人,已经不是他。
在望过去,视线的最远处,那辆车已经消失不见。
我闭了闭眼,感觉有液体,炙热地烫在眼角,引起异常的刺痛。
袁承书似乎毫不察觉,他在将我放在地铁口旁的一间咖啡馆,问老板取来冰替我敷脚踝。
他将冰袋放入我手中:“意映,我同事在值班,我需回去看看是否要支援。”
我勉强收回心神,对他点点头:“谢谢你。”
袁承书说:“我一会回来载你去医院看看。”
我说:“不用了,我待交通情况好一点再离开。”
袁承书简洁地说:“我们电话联络。”
他主神大踏步朝外走去。
墙上的电视本港新闻正在转播这场意外事故。
市民走难出来,对着赶来的记者的大谈劫后余生的感受。
我手掌握着冰块压在肿胀的脚踝,冰凉的触感,镇定了我无比慌乱的神经。
就是在那个早晨,周围人声鼎沸盈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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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靠窗的一束阳光中。
全身又空又冷,一直掉眼泪。
(六十)
其实时间很快,人在其中却觉得无比漫长。
纵然心底有多煎熬,工作倒是顺顺遂遂起来。
我在十一月份直升分部门设计师创作总监。
有了一个独立办公室,手下领了三个年轻助理。
每天上班下班,在图纸和客户之间反复周旋。
颇有点以此事业为人生慰藉的味道了。
周末袁承书开车,带我和托比去薄扶林看望狗狗。
在闹市区堵车,车子被塞在弥敦道上,我自车窗往外望去,对面大厦的墙上,荧幕墙壁上闪烁着大幅的劳通银行标志。
我面无表情望着那象征着财富和权势的菱形标志,在日光照耀之下,流泻出一道无以伦比的光芒。
我记得总部高耸入云的大厦,和三十八层的高楼上的那个人。
只是在这样的时与地想起来,却再也捕捉不到一丝一毫的真实感。
我终于是和他,再无一丝关系。
就是这样了吧,我们早就错过了。
早在五年前就宣告终止的感情,只是我们都不甘心,我回国来这一段,未免都有些半推半就的一试再试。
这一段向命运强要来的时光,未见收场是如何惨烈。
时间走了就是走了,怎么追得回来。
前面车流开始移动,袁承书敲了敲驾驶盘:“你经常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