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内,君璃澈看着掀起的被褥一角以及那放在被褥外的一双玉手,无奈的摇了摇头,而后俯身耐着性子轻柔的将那双手放回被褥里面,再次掖好被角。待做完一切后才转身走到了外室,轻轻的击了击掌,只见一抹玄色身影掠过,躬身单膝跪在了君璃澈面前。
“主上。”
君璃澈看也没看底下那人一眼,径直吩咐了一句,“通知下面的人,可以行动了。”
那名玄衣人听后沉声道了一声“是”,而后身形一闪再度消失不见,君璃澈则仍旧是在外室站着,不知道这想些什么。良久后才再度返回了内室,脱了鞋袜和外衫在床的一端躺下,伸手将佳人揽在怀中。
睡了一觉后锦绣觉得神清气爽多了,不由得想要伸展肢体活动活动身骨,但下一刻却发现双手被什么给缠住了,根本就动不了一丝一毫。待睁眼后才发现自己整个人都窝在某人的怀中,而那双手自然是被某人紧紧地握着。
试着挣扎了几下,却丝毫不见那紧握着自己的大手松开,最后反倒是将那原本睡着的人给吵醒了。
君璃澈缓缓睁开双眸,看着躺在自己怀中的佳人,满目柔情的说道:“醒了。”
锦绣淡淡的应了一声,而后将自己的身子从君璃澈的怀中退了出来,起身下了床。
“时候不早了,该起了,另外,夏侯奕为人谨慎,为了安全起见你以后还是回隔壁那间房子睡觉好了。”说话之际锦绣已经穿戴好衣衫,因为说话的时候她是背对着床榻的,所以没有瞧见在说出这话的时候那仍旧躺在床榻上的某人神色一变。
而就在这个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随之传来一声,“钦差大人可起了?”
听到这道声音锦绣心中一顿,下意识的看向仍旧躺在床榻上的人,却见君璃澈压根就没有要起的意思,不由得心里面一急,使了个眼神过去,见此君璃澈这才不情不愿的慢悠悠的起了身。
锦绣看着已经在穿衣的人,转身隔着房门道了一声,“还请将军稍等片刻。”
半晌后门终于发出一声“嘎吱”的声音,夏侯奕看着隔着一道门槛站着的人礼貌上的行了个礼。然而当目光朝内望去看见那站在床榻前的人时,眼中闪过一抹诧异,但是很快便隐去了。
对于他的这一动作锦绣自是注意到了,但是却没有多说,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不知将军这么一大清早就来找本钦差所为何事?”
“若非出了大事本将军也不会这么一大早的就来打搅钦差。”
听闻此言锦绣心下纳闷,问了句,“出了什么事?”
“今日一大早有衙差来报说城中有人突然昏倒,面色乌青,嘴唇发紫,浑身红疹,大夫诊断后说既有可能,可能是瘟疫。”
说到最后夏侯奕的声音渐渐变得有些低沉,然而锦绣在听到这一番话却不禁一惊。
“你说什么,出现瘟疫?”
夏侯奕缓缓地点了点头,下一刻他便察觉到一道劲风而过,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那一抹梨花白的身影已经不见踪影了,徒留下那一身墨色长袍的男人从一旁的屏风上取过斗篷披风,然后连瞧也没瞧自己一眼的就径直
离开了。
原本因为昨夜之事夏侯奕就已经对眼前这个男人心怀恨意了,如今又见他这个态度,心里面的怒气再次被点起,长剑出鞘,刺了过去。
感觉到有一股逼人的剑气直袭而来君璃澈足尖点地,纵身一跃站在了夏侯奕的身后,与此同时将内力汇聚于右掌劈了过去,看着翻身躲过的人君璃澈再次劈出了一掌,只听到“咚”的一声只见一颗粗壮大树轰然倒塌。
一股腥甜涌上喉间,夏侯奕以剑支撑着身子硬是将这股腥甜压了回去,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男人的武功竟然这么高强,交手不过几招自己就落了下风,刚才那落在自己胸口的那一掌要不是有所察觉用内力去抵抗,只怕是这条命早就没了,不过饶是这样只怕是这伤也得养个把月才能复原了。
君璃澈一脸不屑的看着站在倒在地上的大树旁边的人,若不是考虑到在这个时候杀了夏侯奕有可能会给锦儿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他早就送这人去见阎罗王了。
“将军怎么着也是火蜀王特别指明陪着钦差大人来此解决水患一事的,如今城中出现瘟疫,事态紧急,将军不随着钦差大人前去查探,倒是因为一些无聊的琐事和我在这里大动干戈,可怎是有本事呢。”
夏侯奕自然听出了这一番话中的嘲弄和讽刺,但是以自己目前的情况即便是他有所气恼但是却毫无办法,只得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来平复内心的那一股怒意。
虽然不能杀了他,但是教训教训一下还是可以的,而眼下自己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那么也就没有在和这个人逗留下去的意义了。
最后在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那双目通红,恨不得杀了自己的人,随后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而留在原地的夏侯奕原本也是打算去看看外面情况如何的,毕竟此番他也是奉了王命前来办事的,可不能让某人以此为把柄到时候在参自己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