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志又喝了口水掩饰自己的尴尬,他怎么可能记得,这个小女儿很少出现在他面前,又没有特别优秀,他更不可能知道她的生辰是哪天。
“当然记得。你想说什么?”
杜氏想到库房内自己每日都不断减少的陪嫁,她狠了狠心说道:“我们安儿也是七月初七的生辰。恩……我就想着……这宰相府王公子虽然身份尊贵,可能看不上我们安儿,但是现在他性命垂危,生死未卜的时候应该不会计较那么多才是。”
“我们要不要把安儿的生辰八字也送去宰相府合一合,兴许能合上也说不定呢!”
“安儿的婚事都退了这么久,想必应该很多人都不记得那桩丑事了。”
“这要是有幸合上八字,那也算是给安儿找了一个好去处不是?”
“总比让安儿嫁给那些低贱又年纪大的人家做填房更好不是?”
凌志觉得自己真是运气好,这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他压了压嘴角,有些严肃地看着下方跪着的两个人。
子女的婚事都是父母之名媒妁之言。
不过他还是象征性地问一下,朝自己这个还算有点姿色的妾室刘氏问到:“刚才夫人说的话,你们可听见了?”
刘氏虽然已经和女儿交过底,知道这是宰相府大公子为了娶女儿而设的一个计。
可当她看着自己的男人这么自私自利的嘴脸,她还是忍不住心疼,他是一个父亲,居然如此不在乎他亲生女儿的幸福。
“老爷,求求你了,别让安儿去冲喜,行不行?就算是尊贵如宰相府,可我们不知道那个大少爷能不能活下去,要是安儿入府后,他出了什么意外,那安儿肯定也难逃一死啊!”
“老爷,夫人,求求你们了!别让安儿去!”
“只要不让安儿去,那老爷怎么处置我都可以?”
这个时候她都不用刻意去演,因为她的心寒是真真切切的。
凌安看到娘哭得那么伤心,就知道娘是真的心痛,看到冷漠的父亲,她的心也是被刀刺一样难受,“娘……”
凌志一拍桌子,“行了,刘氏。”
“你一个四十多岁的人了,还当着孩子的面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
“你看看,安儿都比你稳重。你这个娘是怎么当的?”
“你看看你这寒酸样子,真是丢我凌府的面子。”
凌志不会平白无故卖女儿,如果是男方家境差或者人品不行,他也不会为了几个钱就把女儿嫁过去受罪吃苦。
他自认为宰相府这门亲事,是真的天上掉馅饼,不及时接住,那他以后再也没这么好的机会晋升了。
常人都看到,宰相大人王伯兴和弟弟凌鹏在朝堂上针锋相对,大家就以为凌府就始终同仇敌忾地看不上宰相府。
其实外人根本不知道,跟宰相府不对付的人不是凌府全族,而只有他那个自以为是的弟弟看不上人家。
这俗话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那他跟弟弟不对付,那宰相府变相说来,其实就是他凌志的朋友。
既然利益一致为什么不能拉拢呢?
何况宰相府的为人处事,这满京城谁不知道,除了人少一点,就没有任何缺点。
这大少爷他也见过,长得好有礼数,洁身自好,不喜花街柳巷,他爹要权有权,他娘也没听说多恶毒,那么大一个宰相府就一家四口人,家里关系简单,也只有一个儿子,根本不存在谁来继承家产的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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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馅饼是什么?
要不是这个大少爷倒霉,遇上这种怪异毛病,什么时候能轮得到他的女儿嫁过去。
“安儿,你自己说你愿意吗?”
凌安擦掉娘的眼泪,扶着她的胳膊靠在自己身上,她挺直腰板,抬头看向这个从来没怎么关注过她的父亲。
“父亲,女儿愿意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