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庆作为现代人,对教育的敏感和重视程度可想而知,他走近去仔细观看。
这栋教室的屋子,倒是秉承了鹰嘴岭老营的风格,薄石板,厚石材到树木结合,显得既粗旷又结实。
巨大的树木剥皮之后略微削了削,有些疙瘩梗还留在上面,原木之间的缝隙用木板小心地钉上。
看来是担心一旦冬天来临,这些小孩子受了冻。
隔着窗棂往里看去,只见教室里大约有三四十个孩子,都在八九岁左右,最大的也不会超过十一二岁。
他们坐在长短不一的小板凳上,两手放在膝上在认真听课。
面前是木板搭配的长条书桌,一尺见宽但很长,那桌凳都是用砍下的巨木废料制成,勉强削平可用罢了。
长条桌主要用于写字。
这让郭庆想起在后世,到扶贫的贫困山区去支教,大概率就是这种景象。
孩子们睁着一双滴溜明亮的眼睛,都聚精会神地看着站在讲台的那位先生。
只见他手持书卷,正抑抑顿挫地引领着孩子们的诵读。
不过,这位教书先生的模样,却让郭庆来了兴趣。
他年纪很轻,也就二十岁左右,模样长得挺好,五官端正,修长挺拔,天庭饱满。
转过脸颊让郭庆吃惊的,除了年轻还有他的外表,尤其是他的眼睛鼻子,根本不像是个中原人。
鼻梁高耸双眼凹陷,带着一丝幽蓝色眼底。
是个塞外人,漠西北天山一带的民族。
至少是个混血儿。
一个异族青年,却精通中原文化和语言,说明他至少是贵族出身。
否则,哪里有钱供其上学读书呢。
另一些问题接踵而来。
那就是他从哪里学到的这些中原文化?
谁教授他的?
他又是怎么在鹰嘴岭的老营的呢?
或许在湖边宽广,早晨天气凉,屋里生着一堆火,正必必剥剥地烧着。
屋内的暖意,配上孩子们朗朗读书声,让郭庆忽地生出一种很温馨的感觉来。
窗外亲卫们的响动,还是惊动了屋里的人。
那位年轻教师首先一惊,停下朗读抬起头来,看见窗户边的郭庆、武三郎。
离窗户远点的是沙六郎十个亲卫的身影。
郭庆一身的公子装束,一副陌生面孔,身后战马上挂着刀枪弓箭,着实把那位年轻教师吓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