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现在找武耀侯的二公子报仇,还说什么父债子还,这理由是不是太牵强附会了些?”
“这样眉毛胡子一把抓,传扬出去不怕被江湖好汉们耻笑,说是乱点鸳鸯谱,滥杀无辜?”
武二郎今年二十四岁,比赵四虎还年长三岁。
当年他是杨福泽近卫屯里的小伍长,实际参加了那次偷袭鹰嘴岭的战斗。
就是看不惯杨福泽的残忍狠毒,他才离开近卫屯回到云中前线,后来跟随世子郭信。
经武二郎这么一说,沙六郎僵住了,他扭头看向红姑娘。
红姑娘一下子也没了主意。
六年前她十二岁,没有上战场厮杀,只知道是幽州军偷袭了鹰嘴岭。
而幽州军当属左屯卫大将军郭威的麾下。
“这个该死的杨福泽何在?”
红姑娘怒吼。
“回禀二当家的话,杨福泽现在马邑郡主将,四品振威将军。”
武二郎口齿伶俐,说得头头是道,把红姑娘也怔愣住了。
这时候,从小树林中走出四五个人,他们用树木藤条临时扎成的一个担架上,躺着一名重伤员。
“小乙,我三叔伤情怎么样?”
见到此人出来,红姑娘忙丢下郭庆,策马上前关心。
这担架抬来,一路上都在滴血。
伤者年近四旬,脸色惨白如尸,左大腿挨了重重一刀,骨裂筋断,生命垂危。
郭庆是名医生,他一眼就能判定,生死关键是止血。
伤者左大腿实际已被砍断,下半截只有一层皮挂着,危险来自于大腿主动脉被割断,鲜血喷射几分钟就亡。
古代的人也是懂得结扎。
他们用树藤扎紧大腿上肢,意图闭合流淌的血管。
可树藤太粗也只能扎窄血管,只可延缓失血速度,不能完全止住血管中的血液流失。
所以,鲜血依旧在渗漏。
用不了十几分钟,人照样因鲜血流干而亡。
“必须尽快止血,否则就晚了。”
郭庆大步上前,大声命令道:
“快,把担架抬到马车旁边的火堆一侧,准备手术。”
那些抬着担架的鹰嘴崖马匪,本就痛苦的六神无主,见一个陌生少年在那儿吆五喝六,十分错愕。
“玛啦个巴子的,你是谁呀?”
一名马匪张嘴就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