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轻戈一说出‘胃癌’两个字,就让那对母女变了脸色。
果然,谈癌色变,不管是到那个地方,都是如此。
也怪不得她生了病,殷墨书一直瞒着不肯告诉她。
她心中有震惊跟绝望丝丝缕缕的冒出来,回病房的时候,仰头看了看天空。
再低下头的时候,正好身边有一个因为化疗而掉的头发都稀稀疏疏露着大半头皮的癌症病人走过,病人的亲属扶着她经过苏轻戈的身边。
苏轻戈跟那个病人擦肩而过,转过头看着那枯瘦的背影,怔了好一会儿,都没能回过神。
“轻戈?”
有人喊她的名字。
她才回过神,顺着声音看过去。
是殷墨书。
殷墨书眼中全是焦急,看见她一个人站在医院外面,快步走过来。
白大褂在明晃晃的日光底下干净的不染一丝尘垢。
“怎么自己出来了?也不跟我说一声?”
殷墨书有些责备,眉眼之间全都是不高兴。
苏轻戈被他扶住胳膊,笑了笑:“我看天气好,出来转一转,反正你忙嘛,我就一个人出来了。”
“那也应该跟我说一声,我抽空陪你,刚才看见你病房里面没有人,吓我一跳。”
殷墨书找到她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自从苏轻戈生病之后,他的一颗心就总是悬着。
长癌症的人,就像是被判了死刑一样,其中有一大部分人,都是因为惧怕这个看得见的死期而先被吓得心态失衡病情恶化的。
甚至有承受能力特别低的,在知道自己是癌症之后,迫于多方压力,自寻短见。
他不敢告诉轻戈真正的病情,也是因为知道苏轻戈的性格一直都是很心小,又喜欢憋着不说的那种人。
的病的人,最怕的就是看不开了。
苏轻戈心小,也不容易看开。
所以他怕她知道自己的病情之后,再做出什么傻事来。
“我刚才出来散步,遇见了熟人。”
“熟人?”殷墨书有几分好奇,“你刚入院几天,除了我之外还有熟人?”
“你的病人。”
苏轻戈抬眼看他。
“什么病人?”殷墨书随口问她,他的病人多了去,他也不清楚她提的到底是哪一个。
殷墨书问,苏轻戈便开口说了:“那对母女。”
说完之后,看着殷墨书微微变了的脸色,她又补充了一句:“上次在做检查的时候在等候区看见的那对母女,你说那个女人得了胃癌。”
殷墨书彻底失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