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特助,叫陈医生带着退烧贴和……”想起她不爱吃苦,他喉结滚动,“还有水果味的退烧药。”
鹿南星蜷缩在带着雪松香气的被子里,听着外间传来翻找医药箱的动静。
很快,陆长宴端着褐色药汁走了进来。
“自已喝。”玻璃杯磕在床头柜上的力度泄露了情绪。
鹿南星蜷缩着往被子里钻,烧红的鼻尖蹭着枕头。
“你喂我。”
“鹿南星,别……”陆长宴后半句的‘得寸进尺’在看到鹿南星可怜兮兮的眼神时,没有说出来。
他冷着脸扶起她,掐着她下巴灌药的动作却在碰到她的嘴唇时放轻。
退烧药喝完,陆长宴抽回手,“看在你发烧的份上,睡醒了就走。”
鹿南星乖巧的躺了下来,她睁着大眼睛一直盯着陆长宴看。
“你陪我睡。”
陆长宴转身就走。
“病人需要监护人。”鹿南星提高音量,“你就在旁边陪着我。”
她假装咳嗽起来,单薄肩胛骨隔着裙子凸起弧度,“咳咳……你看,我要是烧成傻子……”
未尽的话被摔在床头的西装外套打断。
陆长宴坐在床沿,扯过两个枕头隔在中间,暖光将他侧脸轮廓镀上毛边。
“闭眼。”
鹿南星往旁边挪了挪,掀开被子,“要躺下才算陪护。”
“你别得寸进尺。”陆长宴沉声道。
陆长宴话音未落,就被滚烫的手心拽着往下带。
他单手撑在她耳侧稳住重心,被鹿南星像是树袋熊一样缠住。
陆长宴抬手要推,掌心触到她单薄的后背。
被下的身躯在细微发抖,像淋了雨的雏鸟。
“陆长宴,我冷……”
他手臂在空中僵了半晌,最终重重落回床单。
窗外暮色漫进来时,鹿南星发烫的额头贴着他起伏的胸膛,数着他乱了节奏的心跳。
他听见怀里传来小猫似的呢喃:“陆长宴你心跳得好吵……”
陆长宴将她的脸按进胸口,手臂横在她腰间像道铁闸,声音闷在她带着栀子香的发丝里。
“闭嘴,睡觉。”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
退烧贴味混着她发间栀子香,竟比任何安神香都管用。
三天来的首个囫囵觉,陆长宴抱着怀里的人逐渐失去了意识。
月光淌过陆长宴眼底的青黑,鹿南星数着他逐渐绵长的呼吸,悄悄把脸埋进他散开的领口。
陆长宴的手还虚虚搭在她腰间,梦里无意识地将人往怀里带了带。
鹿南星弯起嘴角,也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