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伸着手就要来打林孝珏。
皇上见势不好,把林孝珏挡在身后:“娘娘。”他剑眉凛起:“您要慎重。”
要慎重的想一想该不该打人。
为什么要打人。
身为皇上的母亲教训一个死丫头都不行?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太妃恍惚一下,大公主忙扶住太妃:“娘娘。”然后看向皇上:“父皇,娘娘还带着病呢。”
皇上道:“你知道娘娘带着病还要气她?”
谁气的?
到底谁气的啊?
大公主五官都要扭曲了。
皇上看太妃满脸通红,也怕她气出个好歹来。
道:“娘娘有问题就问,好端端的怎么要动手?”
太妃揉了揉太阳穴,然后看向林孝珏:“你站出来。”
林孝珏猫一样的从皇上身后挪出一步。
太妃道:“你是不是承认这些方子是你开的?”
林孝珏道:“是我开的,但不是我写的。”
谁写的已经不重要了。
太妃冷笑:“你承认就好,那我问你,驸马羸弱消瘦,你为什么还给他开黄连等药?你知道这样会要了驸马的命吗?”
林孝珏唿啦一下从皇上身后站出来,脸上带着执拗之色,肃然道:“娘娘,首先你说的就十分不和逻辑?瘦,弱,跟需要用寒凉药物,还是温热药物没有直接联系,身体有热就用凉药,身体有寒就用热的,这才是我们当大夫应该有的基本常识,谁说瘦弱的人身体就没有热毒?谁说胖子就一定不受寒?我的方子没有错,是我是大夫,而不是你是大夫。”
皇上听了在一旁暗暗点头,他就说那些太医怎么治不好病呢?原来是没有正确的逻辑,逻辑?是个好词语。
太妃能听懂林孝珏的每一个字,可是连在一起就听不懂了,她侧身问大公主:“你怎么说?”
大公主当然也说不过林孝珏。
她眼睛一转,道:“因为你是大夫就你说了算了?那太医院的大夫也没有用过寒凉之药,反而驸马用了你的药之后才死的,你说到底谁是庸医?”
林孝珏道:“驸马用了我的药之后可是好了,用了太医院大夫的药一直没有好转,这件事咱们双方都有人证。”
当时驸马可以站起来自行行走,皇上也略有耳闻,林孝珏的医治确实比太医的有进步。
大公主冷哼道:“但是驸马还是死了,也许是回光返照。”
林孝珏忍不住笑:“我的大公主,回光返照不是这么用的,驸马的死与我无关。”
大公主道:“不是你说与你无关就与你无关。”
太妃也道:“除非你能解释清楚为什么别人都用温补之药,只有你用寒凉药,最后驸马去了,你说于你无关好像说不过去。”
皇上这时也看向林孝珏。
林孝珏却看向大公主:“您真的让我说?”
大公主见她目光好似带着戏嚯之意,但又不敢确定,心中一颤,想,难道她知道了什么?
又暗暗摇头,不可能,如果她知道当初就不会忍气吞声,早就向天下人解释了。
她一哼:“让你说你就说。”
太妃又道:“你若说不出给原因,就得给大公主一个交代,害死驸马,罪名可不轻。”
害死驸马,除非皇上开恩,不然她应该会被秋后问斩。
林孝珏看向皇上:“父皇,那我可真说了。”
皇上微微颔首:“说。”
林孝珏道:“我方才说了,身体里有热毒,是不分瘦弱的,有热毒就需要用寒凉之药,驸马中了巴豆之毒,巴豆是热毒之物,不除热驸马的病就不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