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傅山开讲的第二天。
白梓岐见门口的人比昨日还多,走到台阶上站好。
他这一站,让那些来求学的学子们有些无所适从,都退后了一步。
白梓岐还是那么站着,目光不解的看着附近的人。
气氛一时间有些诡异,最前面的有个书生推了推旁边人的胳膊。
那人停了停胸,然后仰头看着白梓岐:“您是白公子吗?”
白梓岐点着头:“正是。”
“我们都见过您,在贡院门口,您是第一个原因跟永安公主学医术的。”
白梓岐依然点头:“正是。”
原来读书人之间,大事小情也就那么多,所以林孝珏收徒这件事还是很轰动的,在站的有不少人当时都在场,故而认得白梓岐。
推人的那个见伙伴总是问不到关键之处,急急张口:“山西的傅山先生在给你们讲理学吗?”
白梓岐:“正是。”
众人哗然,因为他们几天之前听到这个消息还都不信,昨日来看究竟,但宅子里一直没有人出来,好不容易等到几个书生出来,都是津津有味的回味着傅山课堂。
就是说傅山真的给宅子里的人讲课。
问那几个书生什么办法可以进去听课,他们只说因为里面有朋友。
想要找他们走走后门,他们又做不了主。
正当大家心急如焚的时候,那几个人又说可以试着明天让管事的出来一下。
于是今天来的人就更多了。
白梓岐明显就是可以做主这件事的。
那人又问:“你们是谁请到的傅先生?”
白梓岐道:“自然是公主殿下,难道你们不知道我们师承永安公主?”
以前他们是不知道的。
因为以前永安公主只不过是个医术高明的大夫,还得罪了薛世攀。
谁知道之后她会被皇上封为公主。
公主就是皇家的人,皇家人自然人脉广。
能请到傅山也就没什么说不通了。
众人听了一阵艳羡,同时有人还有些后悔,因为他们也有机会拜入永安公主门下的,不过抹不开面子又不愿意得罪薛世攀。
那人懊悔之际又问了一个问题:“可是公主殿下不是教你们学医吗?为什么还请傅山先生来讲课?”
是啊,如果当时她说是学理学,还有大儒做老师,肯定入门的人会很多。
白梓岐笑道:“这有什么矛盾的吗?我们不光要学理学,公主还教我们学易经,先秦诸子,两晋玄学,学理学有什么可奇怪的?”
不奇怪吗?
你们只是大夫。
如果这些都学,那还是什么大夫,明明是饱学之士。
众人议论纷纷,多有不信,当然傅山都请来了,还有一些人是十分相信。
白梓岐看着下面一个挨一个的人头有些好笑,道:“我们公主说了,医非神圣不能,知识学到上面就是想通的了,很简单。”
医非神圣不能,就是没有足够好的学问,就别当医生。
可有足够好的学问谁去当大夫?
当大官多好。
众人又开始议论起来,如果照白梓岐所言,那永安公主岂不是学问非常好?
好到令人不敢相信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