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姐这样做学问不会乱吗?”王子悦继续发问。
“学问到了一定,程度,上面的就是,相通的,如果你乱了,说明你还没有,真的——懂。”林孝玨给他解释,最后一个字说的很重。
王子悦惭愧的转过头,小唐春没等他开口已然吸取了一些。
“我记得了,以后做学问,无论什么,都不要先批判,要先了解再去学习其中的长处。”他很乖巧的说。
道理是这样的,但是遇见和自己观念向左的人和事,很难不争辩的,学吧,学到哪算到哪,反正一辈都不会学完,不断成长就会有不同的领悟。
林孝玨很欣慰此时的小唐春能有这样的领悟。
这三个人感受五运六气,记载云行雨施,倒是一副心无旁骛的样子,可苦了猫在树上听声的兰君垣和风少羽。
兰君垣知道小姐耳朵灵,连大气都不敢喘,逼的风少羽也不敢做声。
“哥。”可他又不能长久保持安静,待小结巴正传授医道的时候,他悄悄趴在兰君垣耳边道:“你想学我们就光明正大的学呗,为何躲躲藏藏的?”
“别吵。”兰君垣对他做了个嘘声动作:“那个王子悦,我怎么看怎么不像好人,小姐心地纯善,我怕那小子图谋不轨。”
风少羽差点爆笑出来,小结巴还心思纯善呢?他无奈的摊摊手:“哥,不是她帮了咱们你就要对她感恩戴德了吧?她这人奸诈的很,谁能对他图谋不轨?而且我看这个王子悦人很不错啊,谦虚有礼也很热心,长得也是一表人才,当然,小结巴摘掉幕篱,长得还不错,他们不算般配,但是在小地方,凑合凑合还不错。”
他边说边调侃似的点头,好像对自己的安排很满意。
兰君垣听到凑合凑合还不错的时候眼角不自觉涌上一丝恨戾,一闪即使风少羽根本没注意道。
“我自然不是热心之人,只是小姐大才,如能为我所用,日后对你我仕途只能有益无害。”兰君垣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他心里似乎不是这样想的,但是这样想才是他的为人。
此刻他竟然有些伤感,拇指和食指不自觉捻了捻。
这些风少羽依然没在意,他倒是很赞同哥说的话,小结巴别的优点没有,只有那么几样,第一漂亮毋庸置疑,连他看了都顺眼,京城能让他看的顺眼的女子都不多,何况这个山野之地,第二她很仗义,她有的东西,只要你说,她都会毫无保留的给你,这性格像男子汉。第三就是她最特别的地方了,她又才华,是你不容忽视的,不承认都不行,因为她会的东西,你想破脑袋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她要是个男子就好了,哥可以将她招致麾下,做个门客,可惜她是女的,怎么带的走?除非收了做个妾室,可是你娘又不会接受她。真是难办。”
这两个他都不愿选择,首先他希望她是个女孩子,这个样子这个性子刚刚好,其次,虽然小姐好像是被放逐到这里,无家无管,但是就娶她做妾?这世上没人有那个资格,能让小姐屈居他人之下。
兰君垣听着风少羽的瞎想,心中十分反感,他确定小姐在他心里是不可侵犯的。定下这个心思。他终于明白自己要做什么,那个王子悦一定不能留在小姐身边。
冷家庄冷府,刚被一群杀神洗劫过,等官府来过取了证。主人们也都陆续回了庄子。官府给的答案是不知哪来的土匪。他们会派人保护冷府,直到那些匪徒被抓住。
冷老爷懒得理官府的胡诌八咧,他当然知道匪徒是怎么来的。为何而来,就是因为他生的那个不孝女。
他也知道那些人就在不孝女住的孝女楼里,却不敢让人去捉,那些人训练有素,各个身手不凡,根本不是普通的护院家丁,而且他如果堂而皇之让官府去抓人,那个不孝女要是将事情的原委捅出去,最终毁名声的会是他,即使不孝女没有证据,但是难免有人信,人言可畏啊。所以既不能去孝女楼找人,且有官府做保护,也不怕他们再来找麻烦,冷府还是可以安心住人的。
冷老爷想着冷四娘已经被他废了双手和嗓子,老畜生的那个方子就再不会有人知道了,除了他。
一回到府里,他先是给儿子配了药,然后就派人去少施医馆找医馆的当家人少施岚云,前面他曾派人去请少施大夫给儿子看病,那施大夫也不是万能神人,儿子的病他没治好,不过却让他谈成了比交易。
眼下瘟疫盛行,正是重用老畜生方子的时候,少施岚云愿意出价三千两买两个方子,三千两啊,一家人五年的收成。如果再加上这本书的话……
冷老爷从书房的暗格里拿出一本温热病论,这可是老畜生留给四娘的,当年他们父女死活都不肯将这些给他,很可惜,后来他们果真死了,书和方子现在也都落在他手里,这就是命,是他的谁都不能阻止他得到。
冷老爷想着白花花的银子和冷四娘的祖父和母亲,真是爱恨交加,感觉心里狠狠吐了一口恶气。
这里冷老爷和少施岚云的交易好似是密不透风无人知道的,而县里面的瘟疫也好似在悄无声息的消退,最明显的感觉就是小结巴施的药用完了,可还是没人来少施医馆买药,连那些有钱的老顾客都不来了。
这就不是差钱的事了,是根本用不到。
施岚云发现自己又被小结巴阴了一次,他还指望再赚一把,没想到这瘟疫说走就走了?
“是人都死绝了还是死的人越来越少了?”他坐在柜台边,闲着无聊点着手指,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
心腹靠过来:“是死的人越来越少了,棺材铺的老板押了几张好板子都卖不出去了,赔的哭爹叫娘的。”他躬身在老爷耳边小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