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晴心里砰砰直跳,手持着酒壶,给裕亲王和子容,斟了酒,立在子容身边,没敢坐。
裕亲王微笑看着雪晴,压了压手,“别立着了,挺着个肚子,看得我累得慌。”
雪晴笑了笑,挨着子容坐下。
子容给他夹了筷子菜,“也没外人,不用这么约束。”
裕亲王在宫门外便见过她,那时她跌得头发散乱,十分狼狈,给他见礼时,也不肯失了礼,已有好感,这时见她收拾齐整了。
虽然挺着个肚子,却大大方方,举止得体,虽不是大户人家的姑娘,这身气度却不比大户人家出来的差。
雪晴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在桌下轻轻拉了拉子容的袖子。
子容微微一笑,举了酒杯给裕亲王敬了酒。
等裕亲王喝过酒,吃了两口菜,雪晴起身给他斟上,也端了酒杯,“老爷,媳妇也敬您一杯。”心里七上八下,如果他不承认她和子容的这婚事,这么做有些冒失,但也正好借这机会探探口风,如果他受了这杯酒,就是认了自己。
僵了片刻,不见裕亲王有反应,这心就提了起来,眼角偷看子容,只是坐着,神色坦然,满意的看了她一眼,也转头看向裕亲王。
雪晴心里就犯了嘀咕,自己这么做,他到是愿意,可他老子不受啊。
平端着杯子既不敢放下,又不敢抬头平视裕亲王。心里砰砰乱跳,不知这老爷子是什么心意,时间一秒一秒的象是完全停止了,额头上渗出些细汗
又等了等,终是耐不住,定了定神,抬起头看向对面。
裕亲王直到这时,才微笑着点了点头,“果然好胆识,怪不得敢放肆到与金玉兰作对,截她宫里的活计。”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雪晴长松了口气,抬了手要饮杯里的酒,子容接了过去,“爹,您媳妇再过些日子就要给您添个人丁,这酒,儿子替她喝。”
裕亲王点了点头,“你做丈夫的是该多担待些,吃菜,吃菜,也没外人,不必拘礼。”
雪晴等子容把酒吃了,给公公和丈夫布了菜才坐下。
一顿饭没吃什么,心情却是极好。
裕亲王话不多,往往是问他们一些问题后,便细细聆听,听雪晴说到子容差点冻死在门外,脸色变了变,过了好一会儿都缓不过神。
雪晴见子容使来眼色,才发现自己说错了话,子容说以前的事都跟他爹说了,此时看来说是说了,不过是只报喜不报忧。
轻踢了踢子容的脚,子容起身给裕亲王倒上酒,“爹,你别听她说,妇道人家,芝麻大点事,能说得西瓜那么大,我好着呢。”
裕亲王端了酒对子容道:“等你岳父岳母来了京里,引来让我瞧瞧,照顾你这么多年,他们的女儿现在又要给我添孙子,我得谢一谢他们。”
子容道:“一定,一定,没准备这一两个月就要来。”
裕亲王点着头看了看子容,又看了看雪晴,“你这身子,还做那舞服,抵得住?”
雪晴忙道:“都已经交上去了,这以后也没咱啥事了,不过是等个结果
裕亲王道:“既然这样,这事就算到此为止,能不能征上,咱也不用理会了,安安心心的养着身子。”
雪晴恭恭敬敬的应了。
裕亲王又问子容,“你那院子自你出去了,就一直给你空着,你当真不回来住?你们回来住着,那金玉兰虽然有你姑姑护着,但也不敢到咱府上寻麻烦。”
雪晴听了这话,心里突的一紧,金玉兰是她心窝里的石子,怎么搁怎么难受,有子容他爹罩着,的确可以少不少麻烦,但大户人家,人际复杂,又怕不是好呆的。
拿眼看着子容,看他怎么定。
子容摇了摇头,“爹,儿子虽然是在这儿生的,但我我在民间多年,而您媳妇更是长在民间,实在不懂这么多规矩,有爹护着,表面里没人敢说什么,这人多口杂的事,暗地里难免拿来当笑话。虽规矩是定下的,谁犯了,少不得要罚,但罚了起来,弄得府里人心惶惶,何苦呢。反正府里是住,外面也是住,都在京里,也不远,随时能回来。家里有啥事,叫个人来唤一声,立马就回来,绝不让您老多等。”
雪晴感激的偷偷看了他一眼,虽然裕亲王不介意她的地位,但这府里的其他人,比如他现在的夫人,侍妾,另外的儿女们难保个个如他这么通情达理。
而他是裕亲王嫡妃的儿子,是长子嫡孙,他一回来,裕亲王现在续弦的儿子便不再是嫡长子,就算表面不敢有所表示,暗里震荡就难免了。
他身为长子,那些人暂时也不敢明着指向他,但必会把对他的怨气转移动他身边的人身上,而雪晴就最容易成为这个靶子。
他这么做,全是为了她在府里不被这府里的人欺负。
裕亲王是何等精明一个人,哪能不明白这是儿子护着雪晴,“也好,如果有什么事,尽管往家里说,别自个担着。”
子容应了,问起今天纵马踩雪晴那人。
裕亲王脸色沉了沉,冷了下来,“那厮仗着金玉兰跟你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