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是该这么办,只是她整天在宫里,咱宫里又没人,不知道她缺什么,想要什么?”
“这事不急,咱慢慢打听。”雪晴掏了丝帕,拭了额头上的汗,又坐了会儿,见来往行人多了,不好再坐,“回去吧。”
子容站在窗前,隔着竹帘缝看着楼下,雪晴慢慢走来的身影,挪不开眼,在她将拐弯之际,视线又落在她腹部,神色温柔。
她穿了条高束腰的长裙,又披着挽纱,看不到隆起的腹部。
一阵风吹过,她身上长裙轻贴上她的身体,显出隆起的小腹。
子容更看得眼都不舍得眨一下,直到她背转身,进了前面小巷子,才幽幽的叹了口气,背靠着窗,望着前面天花板,愣愣出神。
站在窗边凑趣的小厮也收回目光,在他旁边一张椅子上坐下,“公子,你干嘛天天看着那女人,那女人长得是漂亮,但好象大着肚子呢。”
子容苦笑了笑,没理他。
小厮更加好奇,他跟着子容有这么些日子,从不见他去找女人。
如果说他为了那桩婚事才守身如玉,可是人家金小姐亲自上门几次,他都是打发他们堵着不见,分明就是对金家小姐没那意思。
如果说他对女人不感兴趣,他硬是每天早上站在这窗边望着刚才过去的那个大肚子女人来开铺,到了晚上,又站在这儿望着那女人离开。
不管他再怎么忙,一早一晚这两趟,他从不拉下。
把凳子前前挪了挪,“如果公子实在喜欢,要不小的去勾兑勾兑?帮您牵牵线?”
虽然说他们受长公主之命跟着子容,但他们哪能不明白,这正说明子容被长公主器重。
他一个皇亲国戚,玩个别女人算得了什么。
子容垮下了脸,“我告诉你,你敢打那女人半点主意,我拼着挨长公主打骂,也要剥了你的皮。”
小厮倒吸了口冷气,赶情马屁拍在了马蹄子上,“不敢,不敢。”殃殃的站起来,溜出门寻人赌钱去了。
雪晴回到秀色坊,见素心正服侍着程锦秀喝茶。
忙走了过去,“姑娘,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一会儿。”程锦秀一手端着茶杯,一手拍拍身边凳子,“听说你送舞服去了?”
“正是,托着姑姑的福,才算把舞服送进去。如果不是姑姑您在宫里打点,今天又托着那位管这事的姑姑,去差馆亲自提了我那件衣裳,这事儿,今天就黄了。”
雪晴上前一步,在她身边坐下,捧了茶壶在手上,随着准备着给她斟茶
程锦秀愣了愣,放下手里茶杯,“宫里,我的确是帮你打点过,但没让她去差提你的衣裳,只是让她在收衣裳时提一提你的名字,让他们不敢不交,距她收衣裳还有三天呢。你说她今天出宫,亲自去差馆将你的舞服提走了?”
“嗯,提走了。”雪晴笑嘻嘻的为她倒了茶。
“不对啊,今天她不是出宫采办的日子。”程锦秀算着日子,她们宫女不是采办的日子,是不能随便出宫,“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雪晴不懂宫里的规矩,也没往心里去,将送的舞服的经过,说了一遍,“反正这事,多亏了姑姑,真不知该怎么谢谢您呢。”
程锦秀笑了笑,拍拍她的手,“雪晴啊,你怕是另外遇上贵人了。”
雪晴脑海里闪过子容的背影,嘴上却道:“我的贵人,也只能是姑姑您,除了您,这宫里,我谁也不认得。”
程锦秀虽然见她这么承自己的情,很是欢喜,却不肯冒名顶功,“你不懂这宫里的规矩,我们外出采办,全是安排好的日子,不是自己的日子是不能出宫的,除非有上头的人指派。你今天遇上的就是我说的那个自家的妹妹,负责这次舞服征收的同家妹妹,她叫桂枝,今天是她在宫里当班的日子,没有安排出宫。”
雪晴的心提了起来,为那个叫桂枝的女宫担心,“那她,难不成是私自出宫?人家帮了我这么大个忙,如果有点啥事,我这心里怎么过意得去。”
程锦秀笑了笑,“私自出宫,她还没这胆子,她敢出来,还带着小太监,铁定是上面的人指派的。至于是谁,就不得而知了。”
雪晴把自己认得的人一个一个的想了个遍,朝里的人只认得郑大人,而能和宫里扯上关系的也只得程锦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