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洞的球道是直的,长412码,标准杆为4杆。在距球座195码的左侧和225码的右侧有两处障碍。球洞区是个上坡,设计有多种不同的坡度,给击球入洞带来一定的困难。
邦德第1杆将球击出200码,紧接着特纳也击出差不多相同的距离,两个球都飞过障碍区落在球道上。邦德击第2杆时,将球送至距球洞区约100码的中央障碍区的前面,从而获得了一个打回旋球的绝佳时机。再次击球时,他就可以让球越过障碍直接飞到标号旗杆后面的球洞区,再顺着坡滚至球洞附近。他必须这样打,否则将很难在规定杆数内完成。
轮到邦德击球时,他从球袋里取出一根56度的楔形球杆,先做两次挥杆练习。
“打呀,邦德。”马奎斯摆出一副居高临下的架势说,“你只要把球打过球洞区就可以了。”
“嘘,罗兰德。”特纳阻止他继续说话。马奎斯咧着嘴,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连哈丁的脸上也露出了厌恶的表情。
邦德挥杆击球,球飞过球洞,正好落在标号旗杆的后面。可球并没有像预期的那样滚向球洞,而是从球洞区弹起落入了深草区。
“噢,霉运!”马奎斯快活地说。邦德这一洞最终打了个幽灵球,而其他人均以标准杆数入洞。马奎斯和哈丁依然保持领先优势。
当他们一同走向第7洞时,特纳对邦德说,“一次很有意义的尝试。”
“臭狗屎!”邦德暗骂,“你知道,经过这么多年我才真正意识到我是多么讨厌这个人。”
“尽量不要因为那件事而影响了比赛,詹姆斯。”特纳劝说道,“我也认为他确实令人讨厌。”
“不过,我还不至于憎恨他。”
“为什么?”
邦德沉思片刻,“他有着与我相同的品质,”他说,“罗兰德·马奎斯尽管在人格上有很多欠缺,可他还是很能干的。他是一个出色的球员,一个出色的运动员。他在皇家空军和登山方面显示出的卓越才能令人刮目相看。他只是应该学会谦虚。”
“我知道,他还是一个喜欢向女人献殷勤的男人。”特纳若有所思地说。
“对,全英格兰最受女人青睐的单身汉。”
“除了你之外。”
邦德对这句俏皮话未予理睬,“他从不隐讳他与超级名模、女演员、富有的遗孀和离了婚的女人的约会。他是那种令女人一见钟情的男人。”
“我敢打赌,你们年轻时为了博得一位姑娘的芳心,一定是情场上的对手。”特纳一针见血地说。
“这让你说对了。”邦德承认道,“他在我的鼻子底下把她偷走了。他处心积虑,周密筹划,最终战胜了我。”
“她叫什么名字?”特纳微笑着问。
邦德两眼凝视着他,一字一板地答道,“快乐天使。”
办公室主任合拢了嘴,默默地点点头,好像他已明白了一切。
邦德在第9洞时开始走运,打出了一个小鸟球,而另三人均按规定杆击球入洞。头9洞邦德的总成绩为低于标准杆1杆,特纳超出标准杆2杆,而马奎斯则低于标准杆2杆,哈丁超出标准杆2杆。按计分规则,两队的比分为36:35,马奎斯和哈丁仍以1分领先。
在打后9洞之前,他们一同坐在俱乐部会所后面的空地上喝饮料。邦德要了加冰块的伏特加,取出炮铜色的烟盒,随手把它放在桌上的酒杯旁。特纳要了一杯吉尼斯黑啤酒。从球场树墙外面隐约传来了风笛和鼓乐声。
“是廓尔喀士兵。”特纳集中注意听了听,说道。皇家廓尔喀步兵团的风笛和鼓乐队常在斯托克波格斯演出,因为廓尔喀纪念公园就在附近。从1816年开始,英国每年都从尼泊尔招募最精锐的步兵到英国陆军服役,廓尔喀士兵被认为是这个世界上最骁勇善战的士兵之一。
“这儿离么奇克鲁克汉姆不远。”邦德说,他指的是廓尔喀步兵团的驻地。
马奎斯和哈丁走了过来,两人手里都端着啤酒。
“你喝伏特加?”马奎斯指着桌上的酒杯问邦德,“哦,对了,我想起来了,你是伏特加先生,也喜欢马提尼。”他以一种夸大其词的口吻说,“伏特加会使你的感官变得迟钝,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