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尽是词,其中亦有诗。如今诸事巴”准备停当,至干最终出不出却要看四世家了。据闻八老进京时数十乘车驾相随,携有四世家雕版刻印的诗集多部。他们这诗集何时亮相,某这小集子就顺势而出。若是他们这诗集深隐高藏,某这也就不用出了”
言至此处,唐松站起身来朗声道:“数百年来,宫体牢笼诗坛久矣,而今世家旧族为一己之私,仍欲藩篱天下,某虽人微而言轻,亦不能坐视之”
闻言,陈子昂长声大赞,“说得好”
此时唐松已走到他身边,伸手一探,将他刚网拢进袖中的那一纸《水调歌头》重又取了回来,“吾兄不能只是口惠而实不至,设若这小集子终须要出,则作序之事可就着落在伯玉兄身上了”
“固所愿也”陈子昂口中说着,手上已将那《水调歌头》又抢了回去。
两人一笑之后,唐松方才想起适才院门处的那盏宫灯,但等他转身看去,那里却是空空如也。
唐松按下心头疑惑,继续与沈思思、陈子昂欢会,直到星隐月沉之后,三人方才尽兴而散。
在清心庄内给陈子昂与沈思思安顿好住处后,唐松回去倒头就睡,一觉醒来已是日行中天,还不曾梳洗,就先听到了叩门声。
唐松打开门,贺知章立时就顺着门缝钻了进来,口中叫唤着唐松真是难寻。
他在那边叫唤,唐松自去梳洗,不一会儿,贺知章便已凑了过来,“听说大人你昨晚把八老给狠狠得罪了?”
唐松头也没抬,“你的消息倒是挺灵通”
“你且往洛阳那些士子们常去的酒肆茶肆转转,说的可全都是这个”贺知章没有什么兴奋的意思,不住的围着唐松绕着圈子,“八老毕竟非同寻常,其成名也非一日。如今这般得罪了他们,清心庄危殆,通科危殆啊!大人试看,且等今日给假结束,明日早朝上奏请取消通科与清心庄者必定层出不穷”;
“你说的不错,不过却搞反了因果关系。八老凌威而来,便是没有昨晚之事,八老也容不下通科,容不下清心庄”
“却不知明日陛下当如何处断?”贺知章难以安坐,不住的绕着圈子,“便是明天这关能过去,三日之后便是八老国子学讲学之期,我怕…。
唐松沉下脸来,“怕有何丹?”
“我不是怕八老,是怕通科,怕咱们的一番心血就此夭亡”
在屋里又转了一圈后,贺知章终于在唐松身边坐下来,沉吟了片刻后正肃声道:“大人,这些日子我一直有个思虑,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还弄什么玄虚,直接说吧”
“方今天下之士族门阀,譬如崔卢李郑皆毕聚于北方,是故有北地旧族,之称。在这北方,彼辈势力太盛,实不利于通科之兴发。所谓三十六计,走为上,大人何不将通科移往江南?”
贺知章此言还真是唐松从不曾想过的,但细一寻思,他这个思虑多日的念头似乎还有些意思。
但不等唐松多想,叩门声又起,却是陈子昂来告辞了。
三人简卓的说了几句后,唐松便与贺知章将陈子昂送到了清心庄庄门处。
目送其去远之后,唐松正要折回,蓦然又想到昨晚之事,遂叫来门房问过。
说到此事,门房老张显得有些局促,“昨晚是公主前来,因其嘱咐了不让通报,是以我就未能及时报进”
“公主?”唐松闻言心中一动,“那个公主?”
“就是隔壁迷思园的主人太平公主”
太平公主,她来干什么?既然来了,为何又悄然而走?
寻思了一回却没个头绪,唐松也就不再多想,引着贺知章回到公事房,细细听他把想法都说了。
贺知章说完,见唐松不发一言,“大人,我这个思虑如何?”
唐松沉吟良久之后才开口,“眼下这一关若是过不去,通科都已不存,还去什么江南?为今之计先应付了眼前的难关再说”
贺知章在清心庄一直逗留到天**晚时才乘着沈思思的车马回城。
就这一天的时间,昨晚迷思园诗会的经过已经如风传扬,唐松居然能诗,这在士林大起热议。
与此同时,也正如贺知章此前所言,八老毕竟不是普通人,其成名也非朝夕之间。四十年积累下来,其在士林间的影响已是根深蒂固。昨晚虽有小挫,但八老毕竟未曾出面,是以虽然难免有非议之声,但仅此一事实难动其根本。
在这种情况下,最倒霉的就数出头鸟的郑知礼了,他几乎是一个人将迷思园诗会所有的不利都给扛下来了,随之也成为整个士林的笑柄人物。受此事牵连,一并连他那通奸下人妻室的事情都给翻了出来,传的沸沸扬扬。这位成名多年的荥阳郑氏子弟,当朝从三品大员就此声名狼藉。
随着这一天过去,中秋三天的给假也正式结束。朝堂迎来了新一次的大朝会,国子监也在为两天后八老的讲学做着最后的紧张筹备。【本文字有 提供 】。
一百二十四章 我要唐松
周承唐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