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瑾瑜顿了顿,就着庭覆的搀扶缓缓下了马车。
方才情况危机无暇顾及身上,而今乍一见了陌生人,陆瑾瑜这才发现自己裙摆袖口都沾着点点血迹,瞧上去很是骇人,
“表妹,你这是怎么了?听你的丫头说,路上遇到了刺客,你现在怎么样,伤的可还重,要不要请郎中?”一黄袍男子上前一步,皱眉开口,眼中全是关切。
青年二十出头的摸样,与温成业长得又几分相似。
“是啊,先去见到个浑身带血的丫头跑过来,可吓死我们了。”
陆瑾瑜微微摇头:“我没事,是庭督主救了我。”
众人视线刷一下落在了庭覆身上。
或许因为他方才是坐在车上驾车赶马的,并没有人将视线落在他身上,此时一经陆瑾瑜提醒,众人方才发现,眼前这人似乎并非寻常人。。。。。。
“你是,九千岁!?”一中年男子乍然开口。
庭覆放下手中缰绳,微微颔首。
其余人皆是哗然。
“先前你们送了本督那么一份大礼,本督向来信守承诺,自然也该回报一二。”
方才开口的中年男人上前一步,笑容谦和:“您说笑了,区区薄礼不成敬意,只是想关照关照远在尚书府的侄女罢了,若有叨扰,还望海涵。”
“诶——”庭覆一笑:“这往后便是一家人了,何必如此客气,你就是温柏海。。仔细一想,本督也该随瑾瑜,唤你一声。。。舅舅?”
名为温柏海的中年男人吓了一跳,腿便是一软,险些要个庭覆当场磕一个。
旁人还好,他心中是极为怵这位九千岁的。
皇帝亲赐的权柄,给了他先斩后奏的权利,这些年,贪官污吏,多少权臣富商皆死在了他手中。
是不是贪官,是不是奸商,谁都不好说。
但温柏海可以确认,眼前之人绝非善类,便是真的笑着和你说话,你也要掂量掂量自己身上有没有对方惦记的东西。
“啧,这是做什么,不愿本督叫你舅舅,莫非是不同意我与瑾瑜的婚事?”庭覆眼睛一眯。
众人皆是沉默,除了始作俑者,谁会愿意自家的姑娘嫁给你这尊煞神?
“怎么会,之是您这等尊贵之人,小人岂敢以长辈自诩。”温柏海这句话笑的很是勉强。
“呵。”庭覆摆摆手:“罢了,不打扰了你们亲人相聚了。”
陆瑾瑜暗暗赞同点头。
本是和谐温馨的画面,这人一开口,便将温家人吓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我不在的这段日子里,保护好自己。”庭覆低声言罢,忽而取下手中佛珠,放在了陆瑾瑜手中:“收好。”
“你。。。。。。”陆瑾瑜神色一闪,这佛珠自见面起他便从未离手,而今为何忽然送给自己。
看着手中那串还泛着微热与木香气息的佛珠,再抬眼时,庭覆已然驱车离开。
陆瑾瑜陡然握紧佛珠,心底似空了一块般发闷。
她知道庭覆此时离开,便是要去襄都治水患。
要有一个月长的日子里,都看不见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