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心却叫住了她:“正直,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受伤吗?”
阮忆顿了一下,停住了步子。
穆心冷笑:“是因为你。”
阮忆转过身看着穆心。
穆心盯着她的眼睛:“你已经快一个月没跟我说话了,你知道吗?再这样下去,我会疯的。”
所以就伤了她自己?
阮忆的心里发凉,她盯着穆心看了一会儿,摔门离开了。
一直到人走了。
穆心的眼泪才流了下来,软组织挫伤也是很疼的,仅次于骨折,她盯着天花板幽幽的说:“我只是……不知道怎么办……”
是啊,从小到大,阮忆对她都是那样的冷漠,无论她说什么,她都不会去理,不会去听。
可是她受不了啊。
她受不了这样的冷漠,哪怕是正直怨怼于她,哪怕是正直又愤怒生气了,她只要跟自己说一句话就好。
依旧是那泛白的天花板。
穆心仰头看着,她手上的纱布才刚刚撤掉,头上的就又扎上了。
阿森在一边站着不敢说话。
过了半天,穆心看了看他:“你出去吧。”
她想一个人静一静。
以前每当生病受伤难过的时候,她都会去找正直,让她看见自己最不为人知最脆弱的一面,哪怕是丢人,哪怕是没有自尊。
可只要正直一句话,一个眼神就足够了。
但现如今,穆心只想要一个人待着。
下午的时候,两个奶奶过来了。
穆心一直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一样。
二老面面相觑,她们是过来人,怎么看不出来穆心是装睡。
坐了一会儿,阮秋又嘱咐了阿森一些细节之后,离开了。
她知道,也许小心需要一些时间,调整她的身体。
只是她和夫人更为担心她的心。
身上的伤可以慢慢修复,逐渐缓和,但是心里的呢?
人,一旦抑郁痛苦起来,就像是一个蚕,把自己封锁起来不让外界进来,最终作茧自缚。
阮忆那一晚上又没有睡着觉。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小雨半夜醒来了,她伸手将阮忆抱进了怀里,“睡不着?”
阮忆看着她,轻轻的“嗯”了一声。
是睡不着。
虽然她怨恨于穆心,从来不给她什么好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