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官人,今日怎来得这般早?这就是尊夫人吧。”老板瞧着崔凌云更殷勤了。
崔凌云朝老板福了福身子,笑笑不说话。
萧子章道:“我夫人腼腆,还请老板不要见怪。”
“哪得话哪得话,我家里那个也是这般,出门便不说话了。”老板笑道。
崔凌云在一旁坐下,萧子章递给她一碟话梅糖,才与老板继续谈起生意来。
“这香料卖一点少一点,谁不知道如今北齐内乱,吐如郃又死了,被撵回老家的北夷人,也是难以活命的。如今的局面,我夫妻二人再走北夷的商道去西边购得这样的货色,只怕是没命再回来了。”萧子章叹息道。
“所以,赵官人的意思是?”杂货铺老板抿着胡子,摇头晃脑道。
“我想与老板谈谈这些货,如今余下的皆是奇货可居,想不断货,便该涨价了。”萧子章摇着扇子,谦和地说道。
“我怎不知这道理?好,既是赵老板开口,那这价格你预备怎么办?”杂货铺老板道。
萧子章悠哉游哉道:“佛手奇欢香,黄金千两一盏。”
“黄金千两?赵老板这是不想卖了吗?”杂货铺老板面色大变。
所谓一盏是以漆器、象牙甚至是核舟等物件做容器,外面细细雕刻后,内里乘上指甲盖儿那么一点,制好的香料粉末,待买回家去,可直接于容器内点燃,不必再费心思撰香。算是一种卖香的噱头。
只是这一盏香便只能燃一次,千两黄金可谓奢侈到了极致。
“这佛手奇欢香拢共不过那么一盒,若是一早卖出去,定被人摆于家中,如何打出名声去?只有如此来卖,金陵城自有人趋之若鹜。”萧子章老神在在地笑道,“你若不信,大可先选一样香料试试。”
“这……如此也好,便就拿这佛手奇欢香试试吧。”杂货铺老板半信半疑。
萧子章见时机成熟,起身拱了拱手,“那今日我们夫妇便告辞了。”
崔凌云见此,也跟着站起来,走到萧子章身边。二人一起出门,杂货铺老板前来相送,二人走到门槛前时,崔凌云一不小心绊了一下,刹那间萧子章反应极快,将她一把揽进怀里。
“当心!”他轻声道。
崔凌云轻呼一声,整个人趴进萧子章怀里,只觉得他的手揽着自己的腰,不禁一时控制不住地红了脸。
“夫人当心。”萧子章道。
崔凌云勉强站直了身子,小声道:“妾失礼了。”
杂货铺老板见二人眉目流转,尤其萧子章满面春风的模样,不禁哈哈大笑道:“二位当真是伉俪情深。”
萧子章也不否认,只道:“夫人貌美,我甚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