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一脸疲惫的道:“请罪的话不必多说了!现在除了宁府大爷不在,你们几个都在……他在不在也不打紧!接下来,对贾芸是什么章程,你们可曾认真想过?”
贾母内心颇为瞧不起贾敬。
装什么名士?
大周现在有名士存身之所?
况且连名士也没装成。
才学一般,手腕一般,胸襟一般,待人接物俱是一般。
到城外出家,算是寡妇守节,一开始外人还高看一眼,很有一些达官显贵去和贾敬交结。
但时间久了,众人都瞧出来,贾敬才情平常,怪不得被义忠亲王安排出家,成为守节大臣的标杆人物。
贾敬也只能当这么个人物。
若是他真的才学过人,义忠亲王就算退位,以其权势人脉,安排贾敬为官向上,成为重臣也并非不可能。
但贾敬显然是当不起这个重任。
抛妻弃子,不顾家族,只被人当成一个幌子……
若是普通人,也够了,足够将来史书上被提起名字。
但贾敬是何人?
宁府长房长孙,青年进士,自毁前程至此,实在是丢了西瓜捡起芝麻,智者所不为。
贾母对其不屑,由来也非无因。
贾珍顿首不语。
他这个族长在贾芸之事上屡次出乖露丑。
丢的是整个贾家嫡脉的脸,也可以说是贾氏一族的脸。
若再出错,怕是族人再无人服他这个族长。
即便是现在,族人中怕是不服的,说怪话的也不在少数了。
毕竟贾珍几个出丑,贾家一族也无法脱离其外,这一阵子被人耻笑的族人不在少数。
贾珍顿首不语,意思便是此事他听从吩咐。
但贾母看到其眼角的阴狠光芒。
很显然,贾珍不可能放弃仇怨。
贾母内心一阵失望。
双方虽然生怨,但贾芸一直是处于被动的一方,只是被迫还手。
从未主动出动来寻嫡脉的麻烦。
只是事情发展到如今地步,贾芸也是身在局中而已。
不思改弦更张,还是抱着仇怨不放……这城府胸襟,也真的叫她无话可说。
贾赦更是满脸阴狠的道:“此子不除,嫡脉难安。现在我们还在,他就是如此模样,若是二三十年后,我们陆续离世,琏儿蓉儿还有宝玉几个,哪个是他的对手?到时候就不是现在这般光景,而是嫡脉要仰赖贾芸才能生存了!”
贾政也是点头道:“大老爷此言有理,贾芸看似温和仁善,其实心机深沉,手腕狠辣,看他对金沙帮和诸多敌人所为就知道了。此子在,又是出身贾家,将来必是我主宗嫡脉的心腹大患……”
贾母也是悚然。
别人也罢了……
若是他的宝玉将来也被贾芸拿捏欺凌……
“你们别浑说,何至于此?”
贾母沉着脸训斥。
这几个混账!
贾赦还是贪财,一心想斗垮贾芸求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