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阵子,我和他的关系的确在不经意间突飞猛进。虽然我气杜氏鉴骗我利用我,以前那种感觉让我模糊起来。但还是不想在这个混乱的时候接受南风爵。“我不是怕你吃醋,我是怕你手里的饭,今天就到此为止好不好?”我摸着自己的肚子说道:“你看!都快撑破了。”
他也随我的手看了过来,凝望了好久说道:“真像怀孕了。”
我差点晕倒,赶紧跑到铜镜前面左照右照,确认自己有没有小肚腩的问题。他从后面搂着我,看着镜子里的两个人说道:“真怀不好吗?”
我赶紧逃出去,佯装生气道:“不好,你要生你自己生去,我怕疼我不生。”感觉不太对,又补充道:“不管疼不疼都不生。”
他宠溺的一笑:“没见过你这么任性的。心儿,明天李卫要来,名为来送贺礼,实则一探虚实。你我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才行,如果出了什么岔子。我怕会惊动那个庄主,他如果趁机对付你,我们可就要腹背受敌了。”
我向他点着头,心里真的很感激。如果不是有这份感情在,他怎么会和朝廷作对,又何必连累鼎风山庄,何必提早和那个庄主正面交锋。我是不是应该开始看清自己、面对自己的真心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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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第四十九章:千乘万骑动地来(五)
“万树桃花月满天,花下销魂,月下销魂。今日把酒,三人举杯,赏心乐事谁共论?”李卫看着远方的景色,高兴地吟唱着。
我看了看旁边的南风爵,用嘴形说道:“卖弄!”谁知那李卫突然回头,吓得我差点咬到舌头。
“姑娘和二公子真是情意绵绵,时不时的就是深情对望,真是羡煞旁人。”李卫说完就敬了我俩一杯酒。
我故作羞怯的正欲喝酒,那李卫突然大声喝止住我,我差点把酒泼了自己一脸,万般惊恐的看着他。
他眼神极富深意的说道:“姑娘,这酒,我饮来它就是酒,你若饮之那便是毒药。”我刚想说他性别歧视,南风爵就一把拿过我的酒杯一饮而尽。浓情蜜意的看着我:“是为夫大意了,你有孕在身,不宜饮酒。”
我恍然大悟,这李卫还真是变着花的试探我。“奴……我太年轻了,初为人母,什么都不懂,多谢大人提点。”然后看向南风爵娇嗔道:“你也不好好看着人家,一点都不上心,你说,你是不是不爱我了,你说啊,你说啊。”我故意撅着小嘴,摇晃着香肩,将不识大体小女人的形象渲染的淋漓尽致。我能演的这么深入,还要多亏了我的妓院跑堂生涯,每天听的最多的就是:“xx相公,你怎么这么久都不来看人家,你说,你是不是不喜欢人家了……”诸如此类,没想到今天我还学以致用了。
一边的南风爵明显头大了,用眼神示意我:你这样,我实在没法配合。而李卫则是尴尬的偏过头去,猛喝酒。然后看着月满天的牌匾,转移话题道:“二公子的桃花坞真是有如人间仙境,这月满天更是凸显了公子的宏图远志。”
我惊了!真是个人有个人的品味,想当初杜氏鉴看到这片桃林的时候,也送了南风爵四个字——阴阳怪气。怎么到了李卫的眼里,就能看出宏图远志了呢。
我好奇的问道:“大人何以见得这跟宏图远志扯得上关系呢?”据我所知,人家南风爵根本就不稀罕一跃朝堂,高官厚禄。也就李卫这种一心为官的人才会觉得那才是有志者唯一的出路。
“就凭这‘月满天’三个字。”他自信的说道。南风爵反而糊涂了,他都不知道这三个字还能品出别的意思来。
“月满天?这么诗情画意的三个字,大人怎么就能看跑偏了呢?”我替南风爵问了出来。
李卫颇带探究的看着我:“会挽雕弓如满月,姑娘可知下一句是什么?”
这首词里面我只记得‘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可后面那几句我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但却想到了一句广告词,脱口说道:“三金牌,葡萄糖”李卫顿时被卡住了,月满天顿时ng了。
好半天,李卫才说道:“恕我才疏学浅,姑
49、第四十九章:千乘万骑动地来(五)
娘说的那个什么糖,我从未听过。”
我也很抱歉的说道:“没关系,这个你不用懂,也懂不了。倒是我孤陋寡闻,还望大人赐教。”
他又饮了一杯酒说道:“西北望,射天狼。”然后看向南风爵:“二公子是绝对不甘心只做个隐士的。”
南风爵很无奈的说道:“大人,你太抬举我了,此乃家母遗留之作,并非我的大作。”
我也补充道:“大人,我可真是不赞同你的观点,我倒觉得若将显者比隐士,一在平地一在天。”
“哦,那姑娘的人生态度是?”他疑惑的问道。
“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我淡然的说道。
他突然收起笑意,问道:“姑娘觉得当官不好?”
我无奈的说道:“不是不好,只是觉得这天下间忠臣良将若干,有道圣君难求。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自认国士无双的韩信不也是终被吕后所害;撼山易,撼岳家军难,只恨不能直捣黄龙。岳飞何等忠勇,不也是因为莫须有的罪名被宋高宗处死,只留下那千古绝唱《满江红》;远的不说就说近的好了,袁崇焕死守辽东,捍卫城池,使清军未踏入关内半步,最终还不是被明思宗的疑心病给害死了。所以我说,当官不见得就是好男儿,做隐士的不见得就是窝囊废。”
我嘚啵嘚啵的说完了,看到对面两人皆是瞠目结舌。我就知道我错了,不该有什么就说什么的,我之前明明演的就不是这个套路,这下可好了。
那李卫闭上下巴后,拱手说道:“我看姑娘绝对不是怀孕这么简单……”我和南风爵同时心里咯噔一下,又听他继续说道:“姑娘还是怀才啊。”我俩暗松一口气。
“大人过奖了,我是听我家相公说的,我一妇道人家,哪知道那么多。大人要是问我谁家胭脂不掉色,谁家簪花手工好,我倒是可以跟大人说个三天三夜。”
他又看向南风爵感叹道:“二公子果真是没有为官之意啊!不像李某,一心为官,为百姓谋福祉,可惜年将三十才有幸被四阿哥看重,一入朝堂,甚是晚矣。”
南风爵也客气起来:“大人此言差矣,黄忠六十跟刘备,姜子牙八十为丞相,佘太君百岁挂帅,年龄不是问题,重要的是大人有这份心意就够了。大清朝多一个好官,对百姓而言那是极大的福气。”南风爵举起酒杯,两人共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