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亭子里笑得夸张的妇人,正是秦逸的姨母宋氏,她身边那个穿着十分花哨的姑娘,是她的女儿苏鸢。
而在她们母女身后坐着的,却是秦逸的叔父秦脉的妻子何氏,以及几个秦家的家眷。
当真是冤家路窄,没想到第一次出来参加春日宴,就跟这些“故交”撞了个对头。
“哎呦,我当是谁呢,这不是背信弃义的沈家大姑娘么,”
宋氏眼尖,也最不在乎脸面,看到沈枫棠后立刻高声道,“怎么,刚弃了与秦家的婚事,就忍不住出来找男人了?”
她这话未免太过粗鄙,就连何氏都皱眉制止:“苏夫人还是小声些吧,难道是什么光彩的事吗?”
宋氏毫不在意的继续道:“人家沈大小姐都不觉得丢人,我们有什么好怕的?要我说,这等不要脸的女人,就应该被浸猪笼,怎么还能任由她跑到这种场合来?”
“你安敢胡说!”
沈小蝶往前一步,开口斥道,“秦逸做了什么难道你不知道?竟然还好意思说出这种话来!”
宋氏就等着有人跟她吵,立刻高声道:“秦逸怎么了?男人就算偶尔出点格,也不过是玩乐而已,难不成你沈家姑娘的夫婿还得学着三从四德吗?”
“这话说得很不错,”
沈枫棠拉住沈小蝶,笑吟吟道,“我沈家的姑娘都金贵,不敢高攀秦家的浪荡子,夫人若是喜欢,不如将令爱许给秦公子好了,想来秦公子爱玩乐,与苏家志同道合,也是良配。”
这话一出,四周看热闹的人都窃窃私语起来。
何氏见状不对,赶紧道:“沈小姐既然已经与秦怡解除了婚约,那以后男女嫁娶自是各不相干,如何还要来做秦逸的主?”
沈枫棠嗤笑:“我倒是不想再提起不堪之人,但架不住有人非要与我论一论。一个不守夫德的下堂赘婿而已,他是死是活自是都与我无关。”
“放肆!”
“不许胡说!”
沈枫棠一句不守夫德的下堂赘婿算是戳到了秦家人的肺管子,叫她们都忍不住开口斥责。
何氏更是站起来走到亭子边上道:“沈小姐,怎么说秦沈两家也是世交,便是不结亲也总有几分情分在,你又何必咄咄逼人,非要断了秦逸的前程不可?”
沈枫棠挑眉问道:“秦夫人这话我却是听不明白,今日到底是谁先挑事的,在场诸位都看得清清楚楚,你不去怪罪该怪的人,却来找我的麻烦,是当真觉得我好欺负,不敢与你撕破脸吗?”
“你若好欺负,这世间就没有不好欺负的人了!”
何氏彻底冷了脸,“一些小儿女的龃龉,你却非要闹到退亲的地步,如今长辈说你几句亦是为了你好,你却是半点不让,将人往绝路上逼,这就是你沈家的教养吗?”
沈枫棠直接笑了:“长辈?却不知秦夫人这句长辈是从哪儿论起的呢?我沈家的教养如何,还轮不到你来评判,但你秦家的教养如何,想必这些日子大家也都听到了些传闻,心里也是有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