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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合作（第2页）

秦桓挪开眼神不再去看她：“我与你之间还是只谈些无聊之事为好，毕竟我可不想步秦逸的后尘。”

沈枫棠退亲之事彻底惹怒了秦朗，等他们走后，秦逸又被抓来继续执行家法，一直打到人没了知觉，才肯罢手。

如今秦逸尚在水深火热之中，秦朗发了话让每日给他换药五次好叫他快些好起来继续准备秋闱，看似是为他好，但这换药亦是酷刑，每日秦逸房中都是惨叫不断，让人闻而生畏。

秦桓也一样受了罚。

虽然没有受家法，但除了那日被秦朗打了一耳光之外，他每日都要在祠堂跪两个时辰，至今依旧如此，不知要跪到什么时候去。

故而他便是心里再对沈枫棠有别样的心思，也不敢妄动，一则怕沈枫棠蓄意勾引另有后手，二则他是偷偷出来的，得尽快赶回去罚跪。

“当真是个无趣的男人，”

沈枫棠撇了撇嘴，“我这人素来说话算数，当初与你定下了盟约，你又给足了诚意，我自然是不会反悔的。谅解的文书我已经叫人送去了京兆府，乌娘子虽然不能免罪，但却不必流放，只充作奴籍，待到结案之后，我就会将她带回沈家。”

秦桓没有说话，因为这并不是他想听到的。

“从今以后，乌娘子明面上在我身边为奴，但实际上便是你我之间的联络人，我会暗中帮你打点，助你得到你想要的。”

沈枫棠今天心情好，也不打算为难秦桓，“但是长公子该知道，以你的身份想要入仕，最大的阻碍并不是选官，而是秦家的家法。我瞧着长公子步履略显蹒跚，想来这几日在令尊手中也是吃了亏的，若是叫他知道你的心思，你就不怕家法加身吗？”

秦桓下意识的用手扶住膝盖。

春日夜凉，秦家宗祠素来不许用炭火，而他是受罚之人，自然也不会有垫子可跪，虽然秦家人都觉得他这只是轻罚，可只有真正跪过的人才知道这每日的两个时辰有多难熬。

更何况他白日里还得照常理事，只能夜里去受罚，自然便占了睡觉的时间，几日熬下来，腿疼不说，精神也快撑不住了。

然而就算再累再难，他也不能叫苦，还得感谢父亲提点教训，谢他疼惜，手下留情。

这便是秦家的家法，即便是少家主，依旧只能忍着受着，别说是反抗，但凡有些不满，都是难以饶恕的大罪。

若只是如此，秦桓也还能忍，可他最不能忍的就是秦家不许他入仕！

他自幼读书，本是经世之才，弱冠之年便已经中了举人，若能秋闱，定然能高中进士，从此平步青云。

可秦家家法却是叫少家主必须留在家中全心为家族服务，不可入仕，故而他中举之后便被迫娶妻纳妾，困于家宅之中七载，不得参加科举，不得私自与朝臣交往，却还要尽心尽力管理家业，为秦朗的仕途铺路。

一个满腹才华之人被压抑至此，自然不可能心中无怨，沈枫棠当日便是用这一点来跟秦桓做的交易——

他帮她退亲，不再干涉她立女户之事，而她，帮他打点官场，助他脱离秦家的掌控，能选官入仕。

“秦家之事我自有打算，便不劳小姐忧心了，”

秦桓握紧双手，“今年的选官定在秋闱之前，我需要一个让人无法拒绝的诚意打通关节，还请沈小姐尽心。”

沈枫棠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只要沈家中了这一次的皇商遴选，我便立刻组建商队往西南去采买，听闻主管选官的顾大人是宫中顾贵妃的亲侄儿，而顾贵妃最爱蜀锦，若是长公子能得一匹天下无双的蜀锦献与顾大人，想来选官也不是什么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