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尘任由沈枫棠掐着他的命,眼底都是委屈,“我以为今日我寻上海铭让他帮了你,你会高兴的,可没想到却更叫你不开心了,姐姐,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便是死,你也得让我死个明白吧?”
他做错了什么?
不,他什么也没做错,他就是做得太对了,对得让她不安。
直到如今,他依旧不肯表明身份,可他的所作所为早已经超出了一个寻常权贵子弟的能力范围,就连海大人那般人物都能供他驱使,他究竟是谁!
“你走吧,回家去。”
沈枫棠松开手,往后退了几步,远离微尘。
微尘怔怔的看着她,满眼不解:“为什么,我到底做错什么了,让你这般厌恶,都不给我认错的机会就不要我了?”
“你没错,你很好,”
沈枫棠又退了两步,“是我,是沈家配不上你,你不该继续留在这里了。”
收留他时,她以为他是叛逃的魅影卫;
与他两情相悦时,她以为他是大家族不受待见的可怜人;
而如今,她再不能自欺欺人。
沈家的庙太小,容不下这尊大佛,她不敢也不能拿沈家去陪他赌。
“鸟雀安敢与苍鹰同行,公子出身高贵,想必亦是身负重任,偶尔闲游玩上几日便算了,如今也是该到了回归本位之时,”
沈枫棠第一次对着微尘福身行礼,再无半点往日亲密,“沈家不过一届商贾,所求只是安身立命,实在不配公子久居,还请公子早日离去吧。”
既然注定了要分开,那长痛不如短痛,就由她来说这个话,也省得他为难。
他们之间本就只是机缘巧合的一场交易,如今见他指使护卫的模样,危机应该早已解除,那便也无需再留了。
“沈枫棠,你当真要赶我走?”
微尘也站起身来,面色变得凝重,“就因为我擅自出手帮了你,你就连认错的机会都不给我,要与我恩断义绝吗?”
“我只是认清了自已与公子的差距,不想再自取其辱罢了!”
沈枫棠心里难受,但嘴里却说着让两个人都难受的话,“我筹谋多时,拼了命去赌一个自由的机会,在公子眼中其实就是个笑话吧?分明你一伸手就能平息的事情,却看着我为此殚精竭虑,是不是很有意思?如今婚事已退,再没有戏能让公子看了,公子还留在沈家有何意趣!”
“你觉得我是故意在看戏?”
微尘往前几步握住沈枫棠的肩膀,“我之前不插手是因为觉得你能自已解决,今日请海铭帮忙是因为怕秦家狗急跳墙,担心你的安全!我只是想要护你周全而已,我做错了吗?”
沈枫棠含泪看着他:“公子自然是没有错的,我还得多谢公子肯出手相助,让我如今攀上了海大人,今后沈家也算有了庇护,再不会轻易被人夺了去。”
说罢,她推开微尘,转身走到柜子里拿出一个匣子举到微尘的面前:“这是那日公子给我的银票,我受之有愧,不敢动用,今日便还给公子。这里面还有十枚缓解魅毒的药以及药方,公子可请医师按方做药,若日后我当真能做出影丹,定然会第一时间奉与公子,请公子放心。”
微尘大怒,一把将匣子掀翻在地,怒吼道:“沈枫棠,你以为我留在这儿就是为了那劳什子影丹?你今日与我绝义,来日莫要后悔!”
说罢,他大步往前,推开门头也不回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