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公子前来给我们道贺。”
微尘突然往前一步,用手中的酒杯与秦桓碰了碰,打断了这两人没由来的默契对视。
姓秦的没一个好东西,这女人怎么吃了亏还不长记性呢?
不过就是一个小小吏部侍郎的儿子,有什么好看的!
秦桓将目光移向微尘,却见那双看似温良的杏眸深处闪过一抹杀意,让他不由得愣住了。
沈家这男妾,好像并不简单啊。
虽然他戴着面纱看不到相貌,但却总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好像曾经在哪里见到过这样一双眼睛。
“大胆!”
秦脉突然大声斥道,“你一个男妾有什么资格在此敬酒?沈家到底是商户,竟然半点规矩都不讲,当真让人笑话!”
原本热闹喜庆的气氛顿时一凉,所有人都看向秦脉。
“秦六爷这话好没道理,”
沈枫棠将微尘拉到自已身后,直面秦脉,“今日是我沈家办喜事,自该按我沈家的规矩来,秦六爷不知官拜礼部何职位,竟要到我这商户家来教规矩了?”
秦脉虽也考过科举,但只是个老举人,未曾中过进士,曾经在衙门里谋过个主簿的职位,后又因看不起主官而辞官回家,如今留在家里帮着秦家打理家业,无官无职。
沈枫棠这话戳到他的痛处,气得他伸手指着沈枫棠大骂:“你一个尚未出阁的女子,不好好精习女德,只学得牙尖嘴利的市井妇人模样,还搞出这么出纳男妾的闹剧来,丢人现眼!”
“秦逸呢?叫他出来见我!沈家这等行事作风,实在不配与我秦家结亲,今日我倒要好好问问他,平日到底是如何管教你的,竟然让你干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来!”
沈枫棠冷下脸来。
她知道以秦家的古板,定然会对她纳男妾之事不满,甚至会出手阻碍,但秦家毕竟要脸面,便是要拦也会暗中行事,按理说不可能当众让所有人看笑话。
所以今日她还是给秦家下了帖子,想着等宴会结束正好探探秦家人的口风,没想到秦脉却是当真不在乎脸面,竟然就这么喊了起来。
她活了两世,倒是早已经不在意这些伤人之言,但沈家的名声容不得玷污,微尘这年纪,也不该任人欺凌。
“看来秦家今日不是来道喜的,”
沈枫棠将手中的酒杯放回托盘里,冷脸看着秦家三人,“既如此,沈家便不欢迎三位了,请回吧。”
被主人当众下逐客令,这可是天大的没脸,若是换成要脸面的人,定然立时甩手离去,从此两家再不来往,可秦脉却完全没有想走的意思,还在喋喋不休。
“大胆!我可是秦逸的亲叔父,亦是你的长辈,这就是你对长辈的孝敬吗?以前我念在你是孤女的份儿上,从不计较你的失礼之处,以为有秦逸管教,你总归会学好的,却不想你竟如此顽劣!”
“今日我秦家长公子在此,你还敢不恭敬,仔细我秦家家法不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