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泽隽瘫坐在沙滩上,海风呼啸着席卷而来,裹挟着那令人作呕的血腥与焦糊味儿,好似一双双无形的手,肆意钻进他的鼻腔。
他终于填饱了肚子,可眼前的景象却如同一幅惨烈的画卷,令他心情愈发沉重。
那两只螃蟹鸟的残骸横七竖八地躺在一旁,残缺的肢体诉说着命运的残酷。沙地上的血迹早已干涸,颜色暗沉,宛如大地狰狞的伤疤,触目惊心。
他深知,这看似风平浪静的木卫三,实则危机四伏,每一个新的发现,都可能是潘多拉魔盒被打开的前奏,带来无尽的危机。
回想起那两只螃蟹鸟,奥泽隽不禁打了个寒颤,一股寒意从脊梁骨直窜头顶。
它们尖锐的爪子,好似寒光闪烁的利刃,轻易就能划开猎物的皮肉;锋利的喙,犹如夺命的弯钩,令人胆寒。这样的掠食利器,足以证明它们是凶猛的食肉动物。而且它们的食腐习性,意味着只要是能入口的东西,都逃不过它们的尖牙利爪,甚至包括自己。
一想到自己可能在睡梦中,被这些恐怖的家伙当成盘中餐,奥泽隽的头皮就阵阵发麻,两手不由自主地在空中一顿演练比划,螃蟹鸟是怎么吃自己的,哎呀!心中瞬间被恐惧填满。
想到这里,奥泽隽猛地站起身,用力拍了拍身上的沙子,像是要把恐惧一并拍落。
他抬眼望向远方那具巨大的海洋生物骨架,在朦胧的光线中,骨架宛如一座古老而神秘的遗迹,散发着未知的气息。
那骨架,不仅是他能够得以饱腹的食物来源线索,此刻,更成为了他抵御未知危险的希望之光。
他不再有丝毫犹豫,当机立断,立刻着手重建庇护所。
他猫着腰,在沙滩上仔细搜寻,目光如炬,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终于,在一堆碎石中,他发现了一块形状尖锐、质地坚硬的石头。他如获至宝,拿起石头,又迅速找来之前搭建庇护所时就使用过的细长海藻。这海藻柔韧性极佳,在他灵活的手指间,如同灵动的绳索。
他一圈又一圈地缠绕,每一圈都缠绕得紧实而细密,将石头和肋骨紧紧固定在一起。伴随着他有条不紊的动作,一把简易石斧逐渐成型。
奥泽隽双手紧握着石斧,走向那具巨大的骨架。
他的步伐沉稳而坚定,每一步都踏得重重的,仿佛要将心中的恐惧碾碎在脚下。
来到骨架旁,他深吸一口气,胸膛高高鼓起,随后抡起石斧,朝着连接肋骨与脊椎的部位奋力砍去。
“咔嚓”一声巨响,骨头与石斧激烈碰撞,沉闷的声响瞬间划破寂静,一股强烈的震动顺着手臂传来,震得他虎口发麻,掌心好似被无数钢针狠狠扎刺。
但他没有丝毫退缩,紧咬牙关,一下又一下地砍着。汗水如决堤的洪水,顺着他的额头不断滚落,滴在脚下的沙地上,瞬间消失不见,只留下一片深色的印记。
随着一根根肋骨被砍断,奥泽隽马不停蹄地着手搭建新的庇护所。
他双手抱住砍断的肋骨,每一根都粗壮而沉重,他的手臂肌肉紧绷,青筋暴起。
他按照精心计算好的间距,将肋骨深深地插入沙地之中。这些肋骨又粗又长,稳稳地扎根在沙地里,就像一排坚固无比的城墙,坚不可摧。
接着,他又捡起一些较小的骨头,将它们交叉架在肋骨之间,随后拿起坚韧的海藻,一圈又一圈地缠绕捆绑。海藻在他手中穿梭自如,每一个绳结都打得紧实牢固,进一步增强了结构的稳定性。
在搭建过程中,奥泽隽敏锐地发现有一些骨头的形状和长度特别适合用来做屋顶的支撑。他精挑细选,将这些骨头一一挑选出来,在围栏上方搭建起一个拱形的框架。
由于材料有限,他不得不花费大量时间收集来大量苔藓。
他小心翼翼地将苔藓厚厚地铺在拱形框架上,每一片苔藓都摆放得整整齐齐,紧密贴合在一起,形成了一道天然的防水层。
随后,他又把细长的海藻交错编织,动作熟练而迅速。海藻相互交织,如同一张紧密的大网,不仅加固了屋顶,还能在一定程度上抵御风雨的侵袭。
为了让庇护所更加安全,奥泽隽绞尽脑汁,在入口处设置了一个简易的机关。
他费力地找来一根长长的肋骨,一端用石头削得尖锐无比,好似一把锋利的长枪。
他将削尖的一端固定在入口上方,另一端用海藻连接到旁边的石头上。这海藻就像一根无形的警戒线,只要有不明物体靠近,触动海藻,肋骨就会瞬间掉落,形成一道坚不可摧的防御屏障。
经过十几个小时的挥汗如雨和不懈努力,新的庇护所终于搭建完成。
奥泽隽站在庇护所前,汗水湿透了他的衣衫,头发凌乱地贴在额头。他望着自己的杰作,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成就感。
这个庇护所虽然简陋质朴,没有华丽的装饰,没有舒适的设施,但却无比坚固,承载着他生存的希望,足以抵御一般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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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走进庇护所,躺在用苔藓铺成的简易床上,虽然身体累到了极点,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但精神却高度饱满,如同拉满的弓弦。
同样是85小时的漫长的夜晚悄然降临,木卫三的天空中没有月亮,只有无数闪烁的星星,宛如镶嵌在黑色天幕上的宝石。
奥泽隽躺在黑暗中,听着外面海浪有节奏的拍打声,思绪万千。
他清楚,这只是暂时的安全港湾,明天等待他的,或许是更多的惊涛骇浪和未知的艰难险阻。
但他眼神坚定,心中燃起了熊熊的求生火焰,无论前方有多少困难,他都发誓要在这个陌生的星球上顽强地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