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莱恩斯仁慈地回答,“一个月十二金六银,除队长以外的最高薪水。我不会亏待你的。”
安德烈眯着眼睛看莱恩斯,礼貌回礼:“去死吧莱恩斯。”
夜莺找来了侍者引路。
这栋不大的木屋下面别有洞天。
如果说木屋是色鬼的天堂,那么地窖就是撒旦的人间地狱。
通往地窖的路很朴素,实木的楼梯。承接上方的是普通酒窖。葡萄酒的香气和木头的醇香四溢着,掩盖了后面的血腥气味。
安德烈对血最敏感。半路就皱起了眉。
这里的味道狂躁,像发狂的野兽。和血族的暴力美学完全相反。
木屋是富人和疯子的乐园。上面是欲望,下面是野蛮。
莱恩斯对这些似乎早就知情,因此只是沉着脸,却没有惊讶的表现。
酒窖后面是一个个独立的隔间。转头垒砌。关着门挂着牌子的证明里面有人。而没挂牌子的就证明是空的。
有些门上刻着不同的图案,显然是被不同的势力长久包下了。
安德烈对这些屋子都存着好奇。血族灵敏的听觉让他多半能听出来每个房间里都在做什么。
只这么一会时间,赌博的喝彩,斗兽的嘶吼,被虐待的惨叫,不同的声音冲进耳朵。让在密林呆久了的吸血鬼叹为观止。
“我真的认为人类是比血族更可怕的种族。”安德烈边走边感叹。
莱恩斯闻言脸色更不好看了。
这群人类的渣滓掌握权力和金钱,成了道德和正义无法管制的人上人。
被一只吸血鬼说可怕,实在是有些嘲讽。但这又是既定的事实。这让莱恩斯并不开心。
很快侍者停下来,把两人指向一间屋子。
安德烈前后看了看,发现一连几间都和眼前这间一样印着熟悉的十字架图案。
侍者把钥匙递给莱恩斯就退下了。显然他们是不被允许观看门后的世界的。
安德烈等着莱恩斯开门。古铜钥匙雕着花,倒是十分有贵族风味。
门后的场景不算血腥。处处装点着十字摆件,棺材雕像。还有枯萎的玫瑰。
阴暗,还有诡异的浪漫。
安德烈只需一眼,就知道这是属于血族的审美。至少比起屋外那些只知道制造伤痕和死亡的“贵人”们相比,这里让他舒服多了。
可惜的是,这样美的屋子却没有轮上好的房客。
安德烈环顾四周,地板和墙壁的划痕与抓痕有很多。地毯上有洗不掉的褐色血迹。
而画中那架带着献祭和死亡意义的十字架,实际上被干涸的血迹和其他污渍所沾染。看起来不过是个恶趣味的刑具。
渡金的挂衣架上挂着各种凶器,安德烈端详了片刻,挑出其中一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