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泽尔最近在工作上遇到了些怪事。
准确来说,自从来到这片丛林进行勘测任务后,就怪事不断。
先是家里的冰箱莫名其妙空了一大半,其中离奇失踪最多的当属肉类食品,青菜等素食就是象征性地每样都少了一点点,看起来贼还挺挑。
家里的摆件动作也经常有变动,虽然变化细微,但凭借西泽尔出色的记忆力,他能回忆起这个东西离原来位置移动了几厘米。
还有客厅的毯子脏得很快。西泽尔还从上面提取出了某种动物的毛发纤维,似乎属于偶蹄目鹿属动物。
但家里的锁却都是完好无损的。
最后是他出去勘探的时候,次次都有一种被什么东西在暗处跟着的感觉。会莫名其妙踩到大大小小收集好的坚果堆,一开始他以为是不小心碰到什么小动物的巢穴,结果过一些日子换成蘑菇堆,再过一段时间又以蔬菜堆的形式出现。
在和其他同事提到这些征兆的时候,他们讨论道:
“是不是进贼了?”
“没有重要财务与资料窃失,难道是什么可怕的追求者?”
“不是吧,从帝都追到这鸟不拉屎地儿来的追求者?不愧是西泽尔!”
“有病吧你们,肉丢了那么多,难道是什么高智商的野生动物?”
西泽尔觉得最后一种解释是最合理的。
但从他发现的毛发来看,“来访”的分明应该是素食动物,为什么专门偷肉呢?
为了这个不速之客,西泽尔这天没有像往常一样在固定时间出门,而是向同事告假,装作自己已经出门的样子,默默守在家里。
然而不知道那个“贼”有反侦察意识,西泽尔等了大半天都没等到他,心想也许今天是见不到了。
倒也没怎么影响他,西泽尔去厨房做饭。
就在他从卧室走进厨房这短短的几分钟内,客厅突然传来了什么奇怪的声音。
“啊!”
像是一声克制不住的惊呼。
西泽尔在客厅设置了陷阱,一听到动静,便知道是陷阱起了作用,“贼”来了。
他拿了些野外的防身武器,走到客厅,眼前的一幕却让他愣了愣。
那是一个未着寸·缕的少年,大约十七八岁的模样,肤色白得像雪,此时跌坐在地上,无措地捂着自己的脚,抬眸朝他望过去的时候,琥珀色的眼珠含着一汪莹莹的泪。
——他的脚被夹到了。
西泽尔默默无语地放下武器,翻出医药箱,走上前去给这个少年治疗。
期间手指不小心碰到少年的伤口,惹起一声委委屈屈的。
“呜呜呜!疼!”
这声音绕是谁听到了都禁不住心软,但西泽尔依旧能保持以往的风度,一边娴熟地包扎,一边开口问道:
“为什么来我家?”
少年蒙混过关的企图失败,眼珠转了转,脑袋失落地耷拉下来,他绞着手指,在西泽尔的注视下,启了启唇,还没说出个一五一十来,脸庞先红了大半。
西泽尔:“……?”
这小孩脸红什么?当真奇怪。
他见人身上光光的,但脸却很干净,眼神也清澈如水,心想应该是附近村民养的孩子,他听说周围比较穷的村落的孩子都是不上学的,衣服也是一家人轮着穿。
一时之间也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西泽尔摸了摸少年的脑袋,手下柔软舒适的触感让他心情颇好:“没关系,说不出来就不说了。”
他转过身要回房间给少年拿一两件衣物,一走路却走不动——被拽住了衣角。
“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