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泽尔用犬牙轻咬着裴怀清的脖颈,从下而上抬起眼帘去看他,静静等着答案。
裴怀清喉结滚了滚,他想到伊恩估计不久后就会回来,自己还得提前把一切打理好,犹豫几秒,弱弱开口道:
“你……是不是该从我身上下去了?”
西泽尔凝视着他,忽的眯了眯眼,加重了口中的力道。
“是因为父亲要回来了么?”
他一刻不停地啃咬着裴怀清的脖子,语气平淡,却隐隐能听出几分掩藏不住的不甘。
裴怀清不敢去招惹处于易感期脾气不好的alpha,只能揉揉对方银白的发丝,小声地哄:“乖,你父亲会不高兴的。”
一旦伊恩不高兴,连累到了西泽尔怎么办?他才十八岁,刚刚上大学,还得依靠家中的势力。
再说了,保不齐伊恩在外面有私生子,要是被发现了他们的关系,伊恩一时迁怒,西泽尔失去了继承权会发生什么事……裴怀清想都不敢想。
他不是小孩子了,就算再怎么傻,裴怀清也知道,有些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
但明显西泽尔不是这么想,在他看来,裴怀清一直惦念着那个面都没见过几次的丈夫,对他始终不温不火,表面包容,实则只把他当做要奶吃的小孩子。就算他们什么都做过了也一样。
他只觉得自己是伊恩的未婚“妻子”,理应照顾好自己这个“继子”。
西泽尔心底冷笑一声,终究是不言不语地松了口,坐直在床头,灿金色的眼眸注视着裴怀清整理好衣领,冷不丁说道:
“父亲回来了,现在应该就在楼下。”
“什么?!”
裴怀清震惊地抬起头:“你怎么不早告诉我!我、我……”
这几天是西泽尔的易感期,没有请佣人,把房子弄得乱七八糟的都还没有收拾啊!
“别担心。”见他瞬间慌张起来,西泽尔垂下眼帘,“我都收好了。”
见裴怀清霎时松了一口气,西泽尔没有觉得高兴,轻咬着后牙槽,心中莫名一股烦躁的情绪升腾,让他胸腔都闷热沉重起来。但看见裴怀清轻松起来的模样,他不由得扭过头去。
算了。
……
伊恩很准时,西泽尔和裴怀清衣物齐整地下楼时,他已经坐在沙发上喝咖啡了。
“这么晚才下来。”
伊恩长着一头和西泽尔相似的银发,眼眸轻扫过去,将西泽尔和裴怀清两人的尴尬姿态收入眼帘,眸光微动。
“怎么,闹矛盾了?”
裴怀清身躯僵直,西泽尔却戴上耳机,眼皮耷拉着,有些厌烦地回答。
“没有。”
伊恩笑了笑,也不知道信没信。
……
晚上伊恩带着一家人出去吃饭。
伊恩绅士地打开车门,裴怀清顺着坐上他的车,西泽尔也想跟上去时,伊恩却伸出手臂拦住了他,眼中含笑。
“我和未婚妻培养一下感情,你去坐另外一辆车。”
西泽尔与父亲对视几秒,视线越过他的肩膀望向裴怀清。
“小妈”咬着下唇,冲他摇了摇头。
“……”
西泽尔退后两步,一言不发坐上了另外一辆车。
他一路看着窗外,试图看到前面那辆车,他想象那两人在车上会聊什么做什么,开始难以抑制地烦躁,解开衬衫两粒扣子,把车窗摇下,吹着凉风冷静。
易感期,很烦人。
……还有父亲什么的。
也很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