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吴鸣入了锦衣卫,成了百户后,吴夫人娘家才同意他们成婚。
吴夫人含情脉脉地看着吴鸣,道:“夫君,人总有走错路的时候……梁王的招徕,确实不是所有人,都能下定决心拒绝的,毕竟谁都想飞黄腾达。既然过去了,你就不要太自责了,趁着没有酿成大祸,及时收手便好。”
吴鸣点了点头,道:“我也这样想……”
临近年底,梁王要回京见驾,近半个月已经派人找过他好几次了。
但吴鸣不知道如何回应,便一直拖着。
如今,他只想一心一意在锦衣卫指挥司,好好当他的千户。
两人又聊了几句旁的,吴鸣很快收拾好了餐盘,然后便扶着吴夫人,回到卧房休息。
吴夫人身子重,忙碌了一天,很快就睡着了。
吴鸣酒醒了,有些睡不着,索性到院子中踱步。
这院子是新添的,他还算满意,终于可以布置一个属于自己的练武区域。
他缓缓走到兵器架前,拿起那一柄夜屿用过的长剑。
他第一次见到夜屿,夜屿已经当上了锦衣卫指挥使,一袭暗红的飞鱼服,威风凛凛,叫人肃然起敬。
夜屿办事雷厉风行,绝不拖泥带水,与他的瞻前顾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自从他向夜屿敞开心扉之后,彼此的距离拉进了很多,若放到以前,吴鸣完全不敢想,会和夜屿等人在一起舞剑谈天,欢聚一堂。
吴鸣内心温暖了几许,他一时兴起,抽出长剑,在院中挥舞起来。
忽然,破空的风声响起,吴鸣面色一变!
他敏锐回头,出声呵斥:“什么人!”
院子的幽暗处,缓缓走出一个人影,他华服无度,眸中精光乍现。
来人冷幽幽道:“怎么,连本王都不认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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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街上寒风凛冽。
冬洪一抛缰绳,马儿四蹄翻飞,一路风驰电掣般,向城北赶去。
舒甜坐在马车内,倚着车壁,歪歪地坐着。
她觉得有些热。
舒甜忽而伸出手,撩起马车车帘,将半个脑袋伸了出去。
长风呼啸,将她发髻吹得散乱,酒意还未被风吹醒,就被人一把拉了回去。
舒甜跌坐回来,委屈巴巴地看着夜屿。
“大人做什么?”她声音甜软,带着几分醉意。
夜屿眼角微动:“这话……应该我问你。”
舒甜指着窗外,一本正经道:“看红星星啊!”
说罢,一把撩起了车帘,又准备探头出去。
夜屿嘴角微抽,天上漆黑一片,云层密密麻麻,哪里来的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