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卓伊大魔法师仿佛经历过一场大战,额头冷汗涔涔,神色萎靡,显得疲劳不堪。杨冲对身边的侍卫道:“快些扶卓伊阁下下去休息。”然后慰勉了一下卓伊,就迫不及待地查看周小艺的伤势。他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此时的周小艺身上被电激起的焦皮已经褪去,重新长出了娇嫩的肌肤。尽管看上去只有十四五岁大小,但是长相去可以说得上英俊了。杨冲对中级治愈术的效果非常满意,知道周小艺的小命总算保住了。
杨冲暗忖:也不知他得罪了什么样的仇家,居然被打得遍体鳞伤,从他的伤势来看,对头肯定是一个精通电系魔法的高手,实力高深莫测;但是,按理说对头这么厉害,对付他一个武技魔法都不会的普通人应该是手到擒来才对,但是为什么没有杀死他,反而只是将他打伤呢?当真令人费解。
杨冲越想越觉得没有头绪,只好放弃这个头疼的问题。
不远处那些侍卫们正在忙着大帐篷,找干柴生火。瓦西里挑选了几个身手敏捷的侍卫,派他们去林子里打些野味回来。
由于事情知道的及时,杨冲早已将能带走的财物提前带走,只剩下一些笨重的雕塑或者木质艺术品留在家里,关键时刻也顾不得这些身外之物了。所以他们这一行人轻车简从,没有什么累赘,才得以从对手布下的天罗地网中侥幸逃出生天。
这条小道虽然不平坦,但胜在少有人行,所以也不用担心泄露踪迹。
杨冲从车上拿出预备的干粮,让侍卫熬一锅小米粥给大家解解寒气。半个时辰之后,派出去的侍卫回来了,带回了两只剑猪、一群猪仔和十余只土鸡。
按说杨冲的身份是不会亲自做饭的,但是一来因为逃难的缘故,这些规矩礼仪能免就免,二来他在车上待得也腻了,三天来都是在车里度过,身子早就乏得要命,所以需要活动一下筋骨。他信步走到众侍卫前面,接过一个侍卫的短刀,熟练地剥开野猪的厚皮,然后清理内脏。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仿佛每个动作都做过千百次的练习一样。自始自终他都保持着一种优雅的姿势,看得侍卫们目眩神摇,不禁轰然叫好。
杨冲将刀还给侍卫,笑着道:“你们别看我现在清理剥生猪皮的手法很熟练似的,其实早已经生疏了很多。这事要放在以前,一张生猪皮我可以毫无损伤的揭下来,但是你们看这张,后腿和脖颈处已经破损了,这样的猪皮拿去卖,要被小商贩克扣好几枚铜钱呢!”
侍卫奇怪的道:“主人,您拥有这么大产业,怎么还会对这些小事这么清楚?”
“以前我可没有这份家业。当年我刚到马特维公国的时候,身无分文,又没有熟人,只能靠在深山里打猎为生,就指望着剥些兽皮卖钱呢,当然对皮毛的价格要了解清楚了。
后来攒下的钱多了,就开始走南闯北做些小本买卖,慢慢地积下这偌大份家业。记得我刚来不久,对森林中的魔兽尚不熟悉,在追杀一头骆羚兽的时候不小心闯进了一只成年卡西莫魔虎的领地。
那可是五级中级魔兽啊!我一见它就知道要糟,扭身就爬上一棵冷杉,希望那只魔虎能够知难而退。可是那畜生张嘴一道风刃,就把棵四十多米高、两人合抱粗细的冷杉拦腰截断。我仗着家传的武技跳到地上,虽然没受损失,却也惊出一身冷汗。魔虎自然不肯放过到嘴的野味,上来就是一个四级的龙卷风暴。没办法,躲是躲不过去啦,我只能抱住冷杉的半截树桩,蜷身紧紧缠住。好歹躲过了一劫。
那魔虎见两次无功,顿时也急了起来。跳跃而起一甩虎尾将树桩抽得粉碎。我的右臂不幸也被它扫中,一时间酸麻难耐。我忍着剧痛跌跌撞撞向密林外面跑,因为我记得不远处就有一条溪水,魔虎最是怕水。也是我命不该绝,居然就这样躲过了几次魔虎的风刃追击。总算逃到了水边。那魔虎见我跳进水里,在岸边焦躁地走来走去,不时出几道风刃射到水里,可惜都被我躲过了。最后见它怏怏而去,我心里当真痛快之极,哈哈!”
众人都还是头一次听说杨冲以前的故事。没想到一直高高在上的主人居然还有这种落魄的经历,众人听后唏嘘不已。
一位侍卫激动地道:“主人是天生的贵人,所以才能凡事遇难成祥,逢凶化吉。”其他侍卫听后,不住地连连应和。
杨冲轻哂一声,觉得有些好笑:“什么天生贵人?还不都是从刀头浪尖上熬出来的。当年和我一起来的同伴,有三个就是死在了深山里。我不过比他们多了些运气罢了!”
但是他的解释显然没能令这些人信服,在他们心中,主人的富有是上天早已注定的,不以外力为转移。
慢慢大家熟络起来,这些侍卫也少了许多拘谨和顾忌,开始变得无话不谈。从金钱财富一直谈到政治和女人。杨冲毕竟是在中上游社会待过的人,对各国风土人情和复杂的人际关系了如指掌,众人听得时而紧张刺激,时而会心一笑,当真觉得见识大长。
“我听我爷爷说,所有采纳人都是从一个遥远的大陆过来的,是不是真的?”一个年轻的侍卫考虑了很久,终于提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
原本还笑声不断的杨冲突然一窒,笑容僵固在脸上,眼神中流露出浓浓的忧郁。那个侍卫没想到杨冲变脸如此迅,以为自己的话碰触到了什么禁忌,吓得浑身一阵哆嗦,紧张兮兮的看着杨冲,生怕他勃然大怒。他在心里暗暗后悔,早知如此,这个问题就算烂在肚子里,也绝不当着主人的面提出来。其他侍卫也都噤若寒蝉,望向那个侍卫的眼神充满不善。
杨冲忽然间变得情绪低落起来,正沉浸在往事的回忆中,忽然察觉眼前气氛有些压抑,细想一下,原来是自己的情绪影响到了侍卫的心情。他强制压下心中的烦闷,从怀中拿出一把精致的短刀,将烤熟的剑猪肉切开,亲自分给周围的侍卫们。
侍卫们朴素都是侍候别人,今天第一次享受到别人的服务,况且服务他们的还是自己的主人,眼中流露出感激地神色。
仅仅通过这一个小小的举动,就将原来压抑的气氛祛除的一干二净,显示出杨冲高的能力和手腕。或许正因为如此,才使他在不到二十年的时间内从不名一文的逃难者变成富甲一方的巨商。
他手中把玩着那把短刃,叹了口气道:“每个采纳人都有一段心酸的经历,无论这人现在是贫穷或富足,但是他们心中都有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痛处。哎!往事不堪回月明中!”
众人听得面面相觑,不知道杨冲为何此感叹。要知道在这个大陆,十来个国家,几乎所有经济往来都控制在采纳人手中。采纳人口不足整个大陆的百分之一,却掌控着大陆百分之八十的财富,故而大陆上盛传着这么一句话“采纳人养的一只狗,都比一个平民富裕”。
众人实在想不通,这么个富裕的一个种族,享受着全大陆最好的福利,一采纳人平民见到一国国王时也只需行一个鞠躬礼,甚至无论平民还是皇室贵族的女子都以嫁给采纳年轻男子为荣,这样一个集万千宠爱为一身的民族,又有谁有能力或者胆量去得罪他们呢?尽管想不清楚,但是他们是绝不敢再提出这个问题的。笑话,万一一个不好,杨冲起怒来倒霉的还是他们这些武士。在主人眼里,这些家卫的命甚至不比一只宠物狗值钱。
杨冲亲自舀了一碗稀粥,给周小艺端去,却现周小艺已经醒啦。
其实在施过治愈术后不久,周小艺就醒来了。但是他却不清楚自己的状况,前面一群穿着古代衣服的家伙在不远处议论着什么,猛一看倒像在演戏。但是他周围都找遍了,却没有找到摄像机。
难道是一个黑帮?周小艺自以为是的想,听说一些黑帮相当保守,拜关公歃血为盟什么的,貌似穿得“古朴”一些也不是不可能,只是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招我入盟,干黑帮这么有前途的职业也蛮有趣的,就是不知道初入盟会会不会让交所谓的人头税,我身上可是身无分文。
他正满脑子胡思乱想之际,突然看见一个中年汉子走了过来,从他的服饰上看,与别的人大不相同,看来这人不是黑帮老大也是个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