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沅心中一惊。薛赞为什么急着要看自己的手?
哲沅轻轻撩开被子一角,从里面将薛赞的一只胳膊轻轻挪了出来,这只胳膊从小臂以下都缠了厚厚的纱布,哲沅感同身受,她几乎可以想象歹徒是如何残忍的对待薛赞的。眼圈不自觉地红了,这个样子该给他看吗?
“薛赞哥哥,你的手上缠了厚厚的纱布。抬起来的话恐怕会导致伤口再次崩裂,要不要……要不要等好一些了再看?”哲沅试探地问薛赞。
“抬起来。”薛赞无视哲沅的话,简单却不容辩驳的要求哲沅把他的手臂抬起。
哲沅为难地咬了咬,看来今天不给他看是不行了,她只好小心翼翼地将他的手臂抬起,直到抬到薛赞的视线范围内。
薛赞看到自己的手还在。轻轻吁了一口气,看来队长没有骗他。
“可以了吗?”哲沅问他。
“放下吧,谢谢你。”薛赞的声音里稍微多了些活力。
“不用谢了,另一只还要看吗?”哲沅的心情也好了起来。
“不用了,只是好奇怪。就算受伤,身体至少也该反馈疼痛的信息啊,为什么无论我怎么用力,我都感觉不到来自手上的感觉呢?”薛赞轻皱眉头。
“感……感觉不到吗?”哲沅结巴着问他,心想,难道薛赞还不知道他的双手已经废了的事情吗?
“嗯,感觉不到,好奇怪。”
“那个,可能需要一段时间吧,所以你一定好好恢复啊!把身体养的棒棒的,什么问题都会克服的!”哲沅强装笑容鼓励薛赞。
薛赞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看着哲沅说:“你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
“我小时候什么样?”哲沅歪着脑袋笑意盈盈的问他。
“可爱,傻傻的……咳咳……”薛赞又咳嗽了起来。
“可爱就好了,傻傻的还是算了吧,好了你不要说话了,一说话就咳嗽,这样对你的伤势不利。”哲沅把被子给他整了整,叫薛赞好好休息。
“你要走了吗?”薛赞着急了起来。
“不啊,我就坐在这儿,随时听你吩咐,直到查房的医生过来。”哲沅冲着薛赞调皮的眨了下眼睛。
薛赞的脖子还被固定着,他还是不能转头过去看着哲沅,但是哲沅的声音犹如春风一般吹进了他的心中,薛赞轻轻闭上了眼睛,这是他醒过来后第一次感受到了如此的心安,只因为你在我身边,时间可不可以就在此刻静止?
看着安静睡去的薛赞,哲沅再也笑不出来了,她能确定薛赞还被蒙在鼓里,他还不知道他以后再也无法举枪了,别说是举枪。恐怕连正常的生活都会受到影响,该怎么办?薛赞哥哥,为什么会是你遇到这样的事情?老天太不公平了,不是说。努力的人都会有好运的吗?为什么这么努力的你却遭到了厄运?
我该做些什么才能让你不那么悲伤?现在,我好像只能这样,静静地坐在你的身边,像一只蘑菇一样陪伴着你,你不是一个人。
。。。。。。
今天真是奇怪,似锦的世界一下子变得安静了。
凌泽秋似乎已经忙到天昏地暗了,整整一天都没有一点儿消息。似锦很好奇,一个即将毕业的人到底会被什么事情牵绊以至于二人都没有了交流的时间?哲沅也是,没有再给她回过来电话,难道母上大人的训话需要整整一天的时间吗?少了这两个人在自己的耳边聒噪。似锦突然发觉心里空落落的。
天快黑的时候,实在是闷的慌,于是从书店出来,沿着街道一直走下去,不知不觉就来到了附近的一个小广场。猛然意识到自己已经走了挺长一段距离的时候,这才停了下来。
一个人的时候最适合思考问题了,可是,刚刚走路的时候脑子里为什么是空白的?我有问题需要思考吗?
天已经黑了下来,似锦也走累了,既来之,则安之。她找了一处长凳坐了下来。伸着脖子朝前面看去,这才发现公园休闲区的大屏幕上正在播放免费电影。
“是法国经典电影《两小无猜》啊,好怀旧的电影。”似锦微微一笑,饶有兴致的看了起来。
在这个城市,春天的夜晚非常的舒服,既没有夏天的燥热。也没有带着寒意的风吹来,温柔的空气里伴随着淡淡的花香,似锦的心头莫名的涌上一阵幸福感,但是一个人的到来破坏了她刚刚体会到的幸福。
“能往边儿上做点吗?你一个人占了整张椅子。”一个毫无礼貌的声音传进了似锦的耳朵。
“对不起啊……我……”似锦抬头的一刹那迎上了周景尚的笑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