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仁没有睬无尘,接着道:“僵持了几百年,现在我们要了断下,了断的方法就是我们找一个与武林各门派都没关系、入世不深的人作为传人。把我们各自的观点都传给那人,看他以后进了江湖后如何行事,是按谁的观念行事。以此来判断我和老和尚的观点谁对谁错,现在你知道我们为什么找你了吧!”
“小施主,你可愿意?”无尘盯着何其欢道。
何其欢暗想,我本就是要外出游历,长见识、练心性的,这两前辈所说之事听起来甚是有趣,为什么不参与呢。于是他恭恭敬敬道:“我明白了两位前期的意思,也深为两位前辈对自己信念的持着而折服,我将尽自己最大努力的辨别。”
“好!”上官仁狂笑道,“那下面我们就各自叙述自己的观点啦,小子,你可要听仔细了。”
无尘道:“我先说吧……”
谁不知道第一印象对人很重要,上官仁忙道:“老夫先说……”
“你刚才已经说这么多了,还是老衲先说……”
“老夫先说……”上官仁瞪起眼睛。
“老衲先说……”无尘丝毫不让。
“老夫先说……”
“老衲先说……”
两老头不由斗起嘴来,吐沫横飞间,不觉体内的斗气也渐渐带了出来,顿时灰尘沙石也横飞了。
何其欢也算乖巧,没有杀过猪,但总也看见到过猪走路。古人言:是非之地,不可久留。他一见灰尘扬起,就知道不妙,赶紧滚到一边,闷声大发财去了。
两老头吵着吵着,无尘想到了什么,大叫道:“裁判呢?”
上官仁闻言也清醒了,两人环顾四周,那潇洒英俊的白衣少年不见了,只见墙角一个灰发灰脸的灰衣人正瞪着眼睛看着他们。
上官仁一惊:此人是谁?竟然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此角落,白衣少年何其欢呢?难道被此人掠走?!
砰——两老的斗气都挥发开来,做好了迎战准备。上官仁冷冷道:“来者通名报姓?”
那灰衣人呆呆地还在东张西望——
无尘与上官仁对视一眼,觉得眼前情况有些怪异?虽然刚才他俩吵得昏天暗地、天混地暗,但他俩的灵魂识力始终笼罩着周围数十里地,根本没有觉察有人靠近,根本没有觉察何不乐的离开,难道他俩闭关的百年里,竟然出现了此等高手?
两人步履沉重、杀气腾腾向那灰衣人逼去。
见两人如此,灰衣人略微有些惊慌地道:“两位前辈,有何吩咐?”
听到他的声音,两老愣了,再仔仔细细打量他,两人哈哈大笑。无尘笑道:“小施主,你难道祖居四川,变脸变身变得不错吗?我们还以为是谁混进来啦!”
上官仁则有些气恼道:“小孩子,上课不专心听讲,还在玩变魔术?”
何其欢一愣,再打量自己的样子,不由乐了,他笑着说:“两位前辈,还责怪我,这全是你们刚才争吵的结果。唉,城门失火殃及我这池鱼呀。”
“哈哈——哈哈——”
大家取笑完毕。上官仁道:“我们要好好总结一下教学方法了,不能像刚才那样大呼小叫、动手动脚了。”
无尘道:“言之有理!”
“这样吧,每人讲三句话,一人讲完后,另一人才可以再讲话。”
“好,你已经讲了三句,该我讲了。”无尘赶紧抢着发言。
他面容虽然狰狞,但是眼中此刻流露出一片慈念,却也叫人见了觉得温暖。他轻拍何不乐的肩头道:“孩子,人生在世,最主要的是一个‘善’字,我以诚善待人,人以诚善待我,这世界将如何美好!老衲深望孩子你为这世上多怀‘善’念,多行‘善’事……”
上官仁嘿嘿冷笑,斜视无尘,一把扯过何其欢道:“人若以恶待你,你还能以善待人吗?小老弟,举目看世界,有几人善?有几人心中无邪恶之念?对种种无耻邪恶小人不斩尽杀绝,世界怎么会善?小子,这世界本来就是弱食强食,若对豺狼一味求善……”
“善哉,善哉,孩子你想想,若这样一味杀下去,你杀我,我杀你,过不了多久,这世界能不毁灭吗?既使你一人能幸存,但这世界只有你一人又有何乐趣,若大家都如兄弟姐妹般和好,这世界……”无尘把何其欢拉过来耐心道。
“一派胡言!”上官仁又一把扯过何其欢,叫道:“嘿嘿,小兄弟,有些事如肥皂泡,好看却不中用!做人,最主要的一点是现实。有些事只能听听讲讲罢了,你若真照这样做,非撞得头破血流不可……”
“阿弥陀佛,世人正是因这种观点才会坠落。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老衲在世一天,便要奋斗一天,教育众人一天。终有一天,众人总会……”
两人开头都耐着性子尽量向何其欢解释清楚自己的观点,又要尽力说服他不要听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