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浩挥掌便攻。
“砰!”地一声大响,郑三江向后倒撞。
丁浩再补上一掌。
惨哼声中,郑三江口血狂喷,坐了下去,凄厉地狂叫道:“小子……你……够狠!”
丁浩“呛!”地拔剑在手,指住对方面门,钢牙几乎咬碎,一字一句地道:“郑三江,你杀我父,辱我母,毁我家,今天,你要清偿这笔血债。”
郑三江面如嚎血,脸上的肌肉阵阵抽搐,衣襟已被口血染成了刺目的猩红。
丁浩咬牙又道:“老狗,可惜你只能死一次……”
“小子,要杀便下手,不必绕舌了,本座失算,当年没有亲手除你这祸胎……”
提到当年,丁浩血涌胸膛,恨冲脑门,剑尖一颤,否则入郑三江左上胸,一转剑柄,骨烂肉糜了。
郑三江目眦欲裂,惨叫道:“小狗,杀人不过头点地……你……”
丁浩厉声道:“我要你一寸一寸的死!”
剑尖连连抽送点刺、左胸、胁下、肩胛、手腿……
惨号撕空,郑三江滚倒地面,血水沾泥,形同恶鬼。
丁浩恨发如狂,剑尖如雨落。
盏茶工夫之后,郑三江声嘶力竭,只剩下四肢抽扭,喘息如牛。
丁浩双手举剑,仰天大叫道:“爹、娘,枉死的家人,看仇人授首了啊!”
栗人的狂叫呼声中,长剑刺入郑三江的胸膛,郑三江只闷哼了半声,便告断气,丁浩顺手挥剑,切下了郑三江的人头,撕下死者的一角锦抱包裹好。
基于人道,地挖坑把郑三江的无头尸体掩埋。
血仇已报,内心反而感到无比的空虚,夹着一份难言的酸楚。
他在原地呆立了片刻,情绪平复下来,这才考虑到下一步行动。考虑了一会之后,决定携仇首回隆中山麓的家园故址,先鸠工建墓,然后南下迎回父骨。
心念一决,立即上道。
回到伊川城,他买了一匹骏马,另做了一个木匣,把人头盛放其中,用石灰腌了,以防腐臭了,然后把木匣捎在鞍后,驰马南下。
一路无词,晚行夜宿,接站进发。
最使他悲伤莫释的,是找不到亡母的遗骨,无法与父亲合葬。
这一天,来到了隆中山下,遥望故园废址,目光所及,不由心头剧震,驻马面观,只见废墟中人来人往,数栋草庐,掩映荒草稀木之间。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家园已为人侵占了不成?
就在此刻,三条人影疾奔而来,迳趋马前。
丁浩一看,不禁激动如狂,翻身下了马背,奔近来的,赫然是关大娘,“齐公庄”总教习叶茂亭与师爷方家骏。
“孩子,你……来了!”
“丁老弟!”
“丁少侠!”
三人齐出声招呼。
丁浩还了礼,目注关大姐,眼眶一红,只叫了声:“大娘!”喉咙便哽住了。
关大娘手搭丁浩的肩头,悲切地道:“孩子,我们为你父亲造墓!”
丁浩努力抑制了一下情绪,道:“先父的灵柩呢?”
“业已运来此间!”
“啊!关伯父他们也来了?”
“他们赴荆山扫荡‘金龙帮’的巢穴,这早晚便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