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曹夫人要赶自己走,陈月儿冷笑一声,对着曹夫人说道:“婆婆,再怎么说我们也是一起来的,便是要走也是同行,儿媳又岂敢先走?”
竟是这般不给曹夫人颜面。
曹夫人苦笑一下,神情无奈。
对于她们婆媳之间的不和睦,楚良娆无意插手,也没了心思再跟这对各怀心思的人多说,便对曹夫人道:“既然如此,那本郡主也不多留你们了,早些回府,看过身子才是。”说着,她也不给曹夫人解释的机会,直接吩咐,“周妈妈,送送两位。”
若是寻常的人家,多是杜妈妈和丁香相送,让周妈妈送也是楚良娆多了个心眼。
曹夫人心里不禁憋火,只觉得自家儿媳真是不会处事,当即也只得告辞,只求日后再来拜访。只是今日这机会放过了,不知什么时候才会有机会单独同郡主相处。
周妈妈送走二人,回来回话道:“郡主真是英明,这陈月儿脚步轻浮,走路漫不经心,放着正道不走,偏要走旁边,看着不老实得紧。”
“我知道了。”楚良娆略一点头,自去竹屋同霍泰楠说起此事。
竹屋里的霍泰楠听到外间簌簌作响,便迎了出来,亲自接了楚良娆进去坐。
待楚良娆说过,他略一思索,道:“这事你不必放在心上,至于那曹氏,本就不成大器,只怕也没几日好过的。”
内院里的事跟朝堂大同小异,霍泰楠能一下想通,也是惯性了。楚良娆说道:“我今日瞧她,倒是觉得有几分蹊跷。虽是挺着肚子,但面颊瘦削,而且面带戾气,不似有身孕的人。”霍泰楠神情微凛,问道:“你怀疑她假怀孕?”
☆、423 鼠目寸光
楚良娆摇摇头,说道:“有曹夫人看着,应是做不得假。而且听曹夫人说她胎像不稳,都这个月份了,怎么会不稳?”顿了顿,她问道,“会不会是曹夫人?”
“这也说不准,如今曹大公子虽是不在了,但能留有香火,曹夫人按理都会照顾有加。”霍泰楠说道,“若是曹二公子的话,倒有可能。”
心下琢磨一番,楚良娆觉得也有可能,不管怎么样都是自己的后人,曹夫人哪里会下得了狠手。但曹二公子就不同了,这府里的长兄不在了,本是他风头正劲的时候,哪想兄长还留了个遗腹子?
这样一来,曹二公子自是把陈月儿当做了眼中钉、肉中刺。
想来,陈月儿也是受了不少罪,若不是得曹夫人庇佑,只怕过得更是艰难。
曹家的纷争和大多数家族一样,楚良娆摸着肚子,感慨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看着霍泰楠,她说道,“我本想着,都是嫡出兄弟,应是相亲友爱,不曾想会是这般。也不知我们的孩子日后能不能团结一致,而不是自相残杀。”
看楚良娆担忧的模样,霍泰楠温和握住她的手,说道:“这儿孙自有儿孙福,你也不必担心。都说上梁不正下梁歪,我们家中这上梁可都是端正的,孩子自是差不到哪里去。”
闻言,楚良娆心中释怀几分,她这一辈子顶天了能看的住几代人?就像霍泰楠说的,儿孙自有儿孙福,条件摆在这,争不争气还得看他们自己。
曹家的事暂时放到一边,楚良娆便开始着手煮茶,霍泰楠就坐在桌旁看书,画面恬静美好。
本想着曹夫人会过两日再登门造访,哪想第二日曹夫人便早早地来了。
想赖床的楚良娆不禁带了几分起床气,但还是起身洗漱更衣,装扮妥当,她这才去大厅接客。
今日陈月儿不在,曹夫人自在了许多,见到楚良娆后,她的笑容便更是殷切:“郡主,昨日真是失礼了。”
楚良娆面色淡淡:“曹夫人不必在意,本郡主并非心胸狭窄之人。”
曹夫人不禁有几分讪讪然,知晓楚良娆这是讽刺自家心胸狭隘,心里暗骂了一声不听话的儿媳,她带着诚意说道:“郡主,昨日回去,我已经说过儿媳了。还望郡主看在她年纪尚幼的份上,不要跟她一般计较。”
说着,曹夫人便看到楚良娆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她晃过神来,论年纪,陈月儿还比楚良娆年长,这般说话实在不应该。
当即,曹夫人只得端起茶来喝了一口,掩过尴尬。
“曹夫人,旧事无须重提,有什么事,你不妨直言,本郡主可不喜欢费那心思去绕弯子。”
“郡主说的是。”曹夫人略欠了欠身子道,“其实我今日造访,不为别的,全是为了郡主好啊。”
这话说的十分突兀,楚良娆笑起来,问道:“对本郡主好?”
“是,当着郡主的面,我不敢胡说。”曹夫人正色道,“此事同郡马也有关系。”
楚良娆做出饶有兴致的模样,说的:“说下去。”
“敢问郡主,熊夫人可有来找过郡主?”见楚良娆颔首,曹夫人不禁蹙眉,“这熊夫人怎能如此?”
楚良娆不言语,她已经言明自己不想绕弯子,但是曹夫人还要故作姿态,她也懒得再回应。
曹夫人得不到回应,只得自己说下去:“如果熊贵妃犯了事,熊家正是风口浪尖的时候,却来麻烦郡主,实在是大大的不应该。”说着,她抬眼打量着楚良娆的神色,见她依然兴趣索然,便甩出主料来,“郡主,我还听说,熊贵妃有意拉拢郡马,想给郡马身边送人……”
这凡是女子,听到这个消息必然都会失色,而楚良娆却是一脸平静,她淡淡哦了一声,说道:“敢问熊贵妃何等何能?”
如今熊贵妃连自己的寝宫都出不了,又怎么给她的夫君送人?
更别提霍泰楠已经答允,不会对她人再有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