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没有听到枪声,或是什么声音吗?”
“在屋子里很安静。”迪拉特教授回答。“无论如何,在射箭室有枪声的话,连走廊也听不见。有二层楼梯,下面还有长长的走廊,在这之间还有三道门。我们这种古老的宅第墙壁又特别厚。”
“来来往往的谁都听不见枪声。”班斯补充说明。“射箭室的窗户关的很紧。”
教授点点头,用刺探性的眼光望着班斯。
“你也发现到这个特殊的情形啦!我也不明白帕第为何要把窗户都关起来。”
“自杀者奇妙的心理,绝不是一般人可以理解的。”班斯不客气的回答。停了一会儿再发问。“帕第先生告辞时,向你说些什么话呢?”
“也不是什么认真话。因为我写了一本《物理学评论》的书,提到有关阿鲁卡利的双极子问题,他有点兴趣。不过,正如你所知道的,他满脑子里都是西洋棋,讲了他也听不懂。”
“啊!是呀!即使到死前都这样?真有趣。”
班斯目光锐利的看了一下棋盘。棋子还摆在一边。班斯站起来横过房间,走向小桌旁。只看了一眼又回到椅子上。
“实在奇妙啊!”班斯说着,然后点着手中香烟的火。“帕第先生昨晚离去之前,很明显的正在回味他与鲁宾斯坦比赛的最后局面。棋局,就停留在他宣布失败之前——当然是被黑主教将死的!”
迪拉特教授的眼光,心不在焉的移向西洋棋桌。
“黑主教,”教授低声的说。“原来那个男人的心都在这上面,对他有这么凄惨的影响实在令人难以相信。”
“你不要忘了啊,”班斯提醒对方。“黑主教是那个人失败的象征,是失望破灭的现象。因更微不足道的原因而断送生命的人大有人在。”
几分钟后,巴库报告法医已经来了,我们告别教授,再回到射箭室。多马斯医生开始忙着进行验尸工作。
法医一看到我们进来,抬起头来,用一只手打招呼。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这件事呢?”法医抱怨着。“这一带的空气,我很不满意哪!杀人——受打击而死——自杀。一想到这就厌烦,即使派我到屠宰场,也不过如此!”
“大概至此为止吧!”
法医眨眨眼睛。
“真的吗?全市的人都在热闹地谈论主教自杀的事。事情最好就像你说的一样。”医生再度检查尸体,把死者的指头松开,拿走手枪放在桌上。
“组长,送给你的礼物,放进你的武器库吧!”
西斯把凶器收进口袋里。
“医生,他是什么时候死的呢?”
“喔!半夜里,或者还要更早些。还有什么问题吗?”
西斯苦笑着:“是自杀不会错吧?”
多马斯瞪了组长一眼。
“要不然你以为是黑手党干的吗?”医生用职业性的口吻说:“手里拿着凶器。伤口和手枪的口径完全吻合,场所也没有疑问,尸体的位置的很自然。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怎么啦?有疑问吗?”
马卡姆回答他:
“关于这件事,从我们的观点来看,也显然是自杀。”
“不是自杀这个后果比较好吗?不过,再详细看看吧!啊!组长,请帮个忙。”
西斯伸手过去,帮着把帕第的尸体移到椅子上。当他们进一步详细检验时,我们走到客厅里,过了一会儿,亚乃逊也加入。
“检验结果如何?”亚乃逊在第一张椅子上坐下去,“那个家伙,自己进行犯罪行为这一点,没有问题吧!”
“为什么你认为如此呢?亚乃逊先生?”班斯问道。
“没什么理由。我只是随便一想。不知道为什么,这附近接二连三的发生奇怪的事件。”